在聽到“好”字出口的剎那,舒月舞一下愣住了。
美眸一顫,花瓣般的嘴唇動了動,卻是沒能吐出半個字。
夏新怎麼可以不按常理出牌,他怎麼可以說“好”。
這種時候,正常男生不是應該讓步,不是應該認錯,不是討好自己才對嗎,是有哪裡弄錯了嗎?
為什麼夏新要說好?
為什麼他的眼神看起來比平時要冷的多,冷的像沒溫度的冰一樣。
明明他平時看自己的時候會帶著三分驚豔,三分包容還有三分傾慕的,為什麼突然間會這麼冷淡。
舒月舞小嘴一撅,覺得有些委屈,有些心痛,不過很快一股大小姐脾氣上來,蓋住了心中的煩惱。
瞪著夏新,銀牙暗咬,發狠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有本事你再說一次。”
夏新直接回了句,“我說好。”
舒月舞頓時被氣壞了,“好,這可是你說的,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分手就分手,我才不稀罕你,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要什麼樣的沒有。”
說完,哼了哼,驕傲的仰著頭顱離開了。
而且為了顯示自己的追求者甚眾,馬上找別人跳舞去了。
夏新看了眼舒月舞的背影,什麼話也沒說,繼續低頭吃東西了,只是臉色雖然依舊平靜,已然胃口全無。
祝曉萱猶豫著,看看憤然離去的舒月舞,再看看一臉平靜吃著東西的夏新,畏畏縮縮的喊了聲,“溼乎,那個,我,我,我應該怎麼辦?”
“……”
“要不,我去跟小婊子解釋一下吧。”
“解釋什麼?”夏新問了句。
“……”這個問題把祝曉萱難住了,她還真不知道要解釋什麼。
夏新低頭切著蛋糕,頓了頓,輕聲問了句,“你覺得,怎麼樣才是在乎呢?”
祝曉萱沒敢說話,她其實知道夏新的意思。
如果這麼久接觸下來,她還不瞭解夏新的話,那她這個徒弟才是白做了。
她有自信,自己比小舞更瞭解夏新。
從一開始她就看出來了,這是個與眾不同的男生,她覺得在這世道這種男生應該都已經死絕了才對。
別看夏新表面平靜的波瀾不驚,實則內心如大海般寬闊,他比所有人都要來的更溫柔,也更熱血,所以他奮不顧身在冬天的大晚上跳進湖底救人,所以他時常會寵溺的摸著自己的腦袋,當……妹妹一樣呢。
她知道,在夏新看來所謂的在乎就是為了對方好,給予對方想要的,在各方面照顧對方,也許這跟他有個妹妹有關,他骨子裡的溫柔,決定了他這種帶點自我犧牲主義的“在乎”。
會站在他人的角度,為他人著想。
所以夏新認為既然在乎小舞,就要給予小舞想要的,而小舞想要的是燈光,榮耀,所有人傾慕的眼神與她的驕傲,就像那七彩的花蕊般盡情綻放美麗。
於是夏新決定,放任小舞盡情的綻放,他願意給予小舞自由的空間,願意讓她被一堆蝴蝶圍繞。
哪怕……他的內心其實是極度的不爽,他也會壓抑那股不爽。
因為他知道這就是小舞想要的生活,他覺得在乎對方,就應該為對方好,僅此而已。
而小舞在自己盡情玩耍的同時,又希望佔據夏新的心。
不對,準確的說,她只是在玩累了之後,需要夏新,需要夏新的依靠,需要夏新表達對她的在乎,最好說些不希望她跟其他男生在一起玩耍的話,以此證明她的魅力,滿足她的驕傲。
但是當她在玩的時候,是絕對不想聽到,夏新說什麼‘不希望她表現的跟其他男生太親近’之類的話的。
以自己對她的瞭解,如果夏新真這麼做了,只會讓她反感,她也根本不會聽的,絕對會說就算兩人是男女朋友,她也需要一點自我空間之類的任性話的,自己太瞭解小舞的性格了。
所以小舞啊,你真是太任性了,一方面希望夏新在你玩耍的時候阻止你,證明夏新在乎你,一方面又絕不容許夏新這麼做,這會令你厭惡。
只想著玩累的時候來靠一靠而已。
祝曉萱估計她可能沒想分手,就是想任性一下,無理取鬧一下而已。
但她錯算了一點,那就是……低估了夏新的驕傲。
別看夏新平時蠻隨和,什麼都是居於中庸,不起眼,不引人注目,被人坑幾次,也不太在意,從沒什麼特殊的要求,但你千萬別去挑戰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