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何其之大,太多人們不瞭解的事情,即便是天機閣,對這個世界也不過初窺一二。”司其忽然抬頭往上看:“太陽好大好圓,你說,它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每日升起?我們腳下的世界其實是一個大球,可是每一個地方都有黑夜白天,那麼,我們和大球另一邊的人,看到的是同一個太陽麼?”
潘五愣住:“你在說什麼?”
“應該是同一個太陽,可是它為什麼要圍繞我們轉呢?”
“圍繞我們轉?”潘五覺得腦袋不夠用。
“還有月亮,為什麼會有上弦月和下弦月,又為什麼會變圓?到底哪一個月亮是真的,還是有許多個月亮?”
潘五愣了好一會兒:“對啊,月亮並不都是圓的。”
司其輕笑一聲:“跟這個世界相比,跟無數奧秘相比,普通人的生死很重要麼?你知道兇獸有多強大麼?我們需要辛苦修煉幾十年才能變強的身體,卻擋不住兇獸一爪子,你能解釋為什麼麼?”
潘五搖頭。
司其沉默片刻:“我是真心認為你很不一般,不應該留在下面世界浪費你的才能,英愛去天機閣,跟我們一起探索這個世界的奧秘,只有明白了世界,才有可能明白自己,也才有可能修行到更高境界。”
潘五想了一下問話:“你見到最高境界有多高?”
“九級,九級修為的頂尖,都說只差一步羽化。”
“羽化不是死了麼?”
“羽化是飛昇,是修行到極致,成為仙人一樣的存在。”司其猶豫一下又說:“只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仙人。”
潘五思考片刻:“我就是個俗人,特別俗特別俗的俗人,不可能羽化,也不會想著飛昇,至於這個世界的奧秘……奧秘麼,會一直在,可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奧秘可以慢慢探索,反正都是想不明白搞不明白,不差我一個人,也不差幾十年時間。”
司其輕輕笑了一下,帶著點無奈意味:“你要注意了,知榮長老想見你,龐獸長老想見你,師姐又和你有仇……”
“只要你不想殺我就行。”
司其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應該殺不死你。”
“謙虛,一定是謙虛。”潘五打個哈哈,想想說道:“去海島?”
司其無所謂,倆人便是朝東面出發。
白鱷魚很懶的樣子橫在潘五懷裡,司其笑著說話:“怎麼好像你兒子一樣?”
潘五搖頭:“這是祖宗。”
司其笑的更開心,跟著問話:“金鸞呢?”
潘五想起大黑鷹:“西面有什麼?我有三頭特別特別大的神鷹朋友,前些時候飛去西方一次,現在只回來大黑鷹,還全身帶傷。”
“師姐沒說?”
潘五回話:“我沒說大黑鷹去西方的事情。”
司其點點頭:“西方有這個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在高山之巔有神鷹的巢穴,每過一些年,一些厲害的大鷹就會去爭奪鷹王的位置。”
“鷹王?”
“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大鷹們很在乎那個地方,好像是它們的聖地一樣,好像六十年一甲子,它們就會回去一次,也許不是爭奪鷹王的位置,反正沒有人能去那裡,一切都是猜測。”
“最高的山峰有多高?”
“很高。”司其說:“我們試著攀登過一些高峰,起碼有十幾座高峰沒辦法上去。”
“沒辦法上去是什麼意思?”
“有各種原因,有一座山終年颳風,真的是刀子一樣的風,穿再多也沒用。”司其做手勢:“好像鈍刀子割肉一樣,雖然不是特別快,但是總能造成一點傷害。”又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別的地方可以穿鎧甲,可以多許多保護,眼睛不行,哪怕是七品水玉做成的護目鏡也不行,大風一直不停,七品護目鏡也只能堅持小半個時辰。”
“這麼可怕?”
“可怕?”司其笑了一下:“能看見的不算可怕,最可怕的都是藏在深海之中,你知道冰海麼?”
潘五搖頭。
“在正午時分……從咱們這裡往南中,大概在極北和極南的中間位置,按說應該是最熱的地方,可是在一片無盡海洋中,硬是出現一片碎冰海面,特別冷,哪怕是正午時分的太陽直照,那地方也是冰冷一片,我下去過,不夠只下潛了十幾米就出來了,太冷,據長老們推測,那片冰海下面應該是極冷的冰核。”說到這裡,司其笑了一下:“有人推測,說世界中心,就是咱們腳下大球的中間部分就是寒冰,因為有很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