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是寵著呢,可三姑娘心心眼眼只有老爺太太,竟當趙姨奶奶死了似的。環三爺,倒唸著姨奶奶,只是府裡差不多也沒這人了。都知道這樣兒了,怎麼還敢動寶玉的心思?你前腳出了事,後腳兒他就跑進了園子,和個小戲子勾上了,你唱戲我說詞,好生快活自在。哪裡還記得你?
賈寶玉命中似乎與戲子有緣。林黛玉帶走了齡官兒,這位爺命中註定,提前與未來的“雄奴”芳官兒偶遇了!
周瑞家的心滿意足地走後,玉釧兒呆呆地一人在園子裡瞎逛。平兒奉王熙鳳之命找鴛鴦有事,說完話看時間還早,賈母又歇了中覺,暫時不會叫人。吩咐完丫頭,兩人也一起逛園子,三人巧遇。
看著玉釧神色頗不對勁,相處日久、姐妹情深的平兒看時間很充裕,決定替好姐妹分擔分擔。
“我不過是一兩銀子錢的丫頭,哪有我的心事。”知道面前二人不是嘴鬆的,又經不住不停詢問,玉釧也順勢吐了吐心中煩悶。
“還為那小爺的事兒惱呢?”平兒這兩天沒少聽豐兒等人說話,玉釧是個柔中帶剛的,比她姐姐是另一番性情。
玉釧苦笑:“為不為的,這裡哪有我說話的地兒。是我姐姐自己不尊重,起了糊塗心思,怨的了誰?現今兒死了,也好,來日,若果真如了她的願。只怕,好點兒的,不過日後遇著個像大太太的奶奶,再好也不過那院兒那幾個,不然也就再多個周姨奶奶趙姨奶奶,再不濟,一刀子抹了脖子,重新投個人身,只是,只求再別投在這樣的地兒,做個老實本分人吧!”
一語說完淚如雨下,鴛鴦遞過自己的帕子,心裡很是贊同。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便是撿了高枝兒,還是改不了根本,仍是奴才。還不如安安分分服侍主子一場,到了年紀,找個小廝小管事的嫁了,堂堂正正做人來得強!若是有福,脫了籍,出去了,做個正頭娘子,那便是再沒想到的福了!
平兒心驚於一向不多言的玉釧口出驚人之語,她想的要更多些。反覆看了一會兒,確定沒人,才有些緊張地叮囑:“這話,說了便罷,且別處處嚷嚷。白大娘,現今兒可只有你了。別起糊塗心思。寶玉,到底是爺!”
玉釧擦了擦淚,冷笑:“他是主子少爺,我是奴才丫頭,怎麼敢恨他。我說句話你們聽,太太想的難免過好些。世上哪有十之如意事,如今走了個林姑娘,又來個史姑娘,這便罷了。橫豎不過手膀子擰折了,這個袖口到那個袖口。明兒,若再來個什麼木姑娘、石姑娘、珠姑娘、貝姑娘,那才現在我眼裡呢!我,只等著那日。”
鴛鴦、平兒心裡同時一抖,平兒擰了玉釧兒一把,笑道:“你這丫頭,瘋魔了不曾。出來久了,奶奶只怕也尋我了。老太太只怕也找人了呢。”說著拍了拍玉釧的肩膀走了。
鴛鴦也看了玉釧兒一眼,無奈地搖搖頭。有些事得回去好好想想。
18番外一、小紅
小紅,原名林紅玉。本來挺秀氣一名字,不巧,她比較倒黴,被賴管家分配工作的時候剛好分到了“紅香綠玉”,也就是後來被賢德妃改名“怡紅快綠”的“怡紅院”中。賢惠的襲人姐姐說,她的名字衝了寶二爺和林姑娘的名諱,就給改成了小紅。小紅作為一個職業道德很高的小丫鬟,頭都沒點就同意了。雖然在偶然間得知林姑娘有個丫頭叫“春纖”,似乎犯了自家幾位姑娘的“衝”,卻依舊沒吱聲。
小紅長得不錯,眉眼一看就很伶俐。榮府慣例,聰明而又漂亮的小姑娘在府裡很吃得開,因為主子們都是外貌協會者。小紅親爹是管事林之孝,親媽是管事娘子,二老在榮府地位不低,因此很有幾分心高,也想攀攀高枝兒。
即便在某次找了個空兒給寶二爺倒了杯茶,成功引起寶二爺注意,回頭卻被秋紋碧痕二位姐姐一頓臭罵,也沒改變其心意。直到那天自己丟了條紅帕子,偶遇了一枝潛力股後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本來有些動搖的心立馬徹底換了位。
箋花神時林姑娘缺席,寶二爺心裡頗不是滋味,心心念念念叨了好幾天。終於,開春林姑娘和她繼母林太太進京了。眼看著四月二十寶姑娘生辰,寶二爺卻忽然提議,園中開得好花,姊妹們再祭一次花神,請之前一直缺席的林姑娘頑。
而就在那天,小紅頭一次見識到了滿府裡丫頭婆子們讚不絕口的寶姑娘另一面。
那天是註定的!註定我遇著寶姑娘,註定我遇著二奶奶!n年後榮府敗落時,一早就投奔到潛力股懷裡併成功由小丫頭晉身芸二奶奶的小紅如是想。
那天墜兒突然蹦蹦跳地跑到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