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之妻)手裡初聽到這個訊息陳氏很是驚悚了一把。寧榮二府還可以再沒規矩些嗎?
和丈夫陳三爺一樣,出身將門之家的陳三奶奶個性爽朗不說,同樣很八卦。雙眉上挑,眼神裡的某些訊息是止都止不住。
由於那位愛崗敬業、擅長挖內/幕的小廝功力大開,再加上某人不可說的目的及睜眼閉眼的縱容,陳氏對寧榮二府的訊息也知之甚深。
“不會吧!”玉手輕點柔唇,陳氏一臉的詫異之極,彷彿極其懷疑內容的真實性。
“我拿這個哄你做什麼!”陳三奶奶搖搖頭,拉下小姑子嘴邊的手,“外邊兒傳的是風風雨雨的。說來也有趣兒。這個尤氏,真是個奇葩!我算是看糊塗了,也不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一號人物!”balabala… ;… ;,開始口沫橫飛講解自己從自家爺那邊兒聽來的事故。
本以為女兒封了貴妃,王夫人以為榮府是可以悉數掌握的。可是隨著大房的璉兒身邊多了一個侍妾尤氏,一切開始變得不一樣。
尤二姐如同每一個瓊瑤小白花女主,雖然其不喜歡下跪,也沒把“高貴美好,溫柔善良”這類詞掛在嘴邊,對“小小的角落”這類也不好。但那弱柳扶風的身段兒,楚楚可憐的氣質,其哭功和上眼藥的本事,殺傷力巨大。
這位好像生來就是和王夫人作對似的,身為一個妾侍,不和正室奶奶爭寵,不和秋桐平兒爭風,專門有意無意和王夫人過不去。
王熙鳳有意無意和王夫人撇開並暗中聯合婆婆邢夫人和其打擂臺,王夫人不是沒感覺。連一貫不管事的賈寶玉都說覺得鳳姐姐好像不一樣了,掌管後院二十幾年的王夫人自然不是傻子。
她自想是鳳姐生了兒子腰桿子硬了。而平兒顏色雖好,手段卻不高,鳳姐兒幾乎是專房專寵,所以當週瑞家的把尤二姐的事說出來時,她是想看笑話的。因此故意在璉二請安的時候擺出一貫的慈母款兒反覆叮囑“鳳哥兒脾氣不大好,你是她丈夫,多擔待擔待,只看在老祖宗和我還有哥兒的情面上吧!”
好容易把璉二拱起了火,聽說小夫妻倆當晚還吵了幾句,璉二在平兒屋裡整整呆了好幾晚,很是給了鳳姐沒臉。可沒想到,那個在外能狐媚著璉二當正房供起來的尤二姐竟是那麼個拎不清專咬人的貨色。
舉個例子:賈母心情好時會允許上不了檯面的侍妾姨娘們給自己磕個頭說句話,作為孝順的兒媳婦王夫人自然在場。每每王夫人還沒說啥,甚至眉毛都沒皺一下,尤二姐立馬一副受盡天大委屈的樣子,泫然欲泣,搖搖欲墜。
而當其回到自己的院落後,絕對會不吃午飯,甚至有時連晚飯也不吃,一連幾個時辰淚水不要錢似的淌。
無聲嗚咽永遠比嚎啕大哭更具效果,甭管賈璉或是王熙鳳說啥,這位嘴裡反反覆覆“奴,奴… ;…奴家… ;… ;”;一個字吐半天,然後又哭個不住。再問了半天不說話了,良久才欲言又止:“太太很好,只是”
王熙鳳本來以為尤二姐是藉著說被太太委屈了來上自己這個太太侄女兒的眼藥,結果還沒等她佈置好反擊,又發現每次事後自己啥事兒沒有,倒是太太總會被老太太或是老爺批一頓“不慈”“沒度量”。
如此反覆幾回,最後連王熙鳳也視而不見了。自從金釧狐媚事件後她巴不得離二房遠遠地,何況有了哥兒她也逐漸相信陰司報應,開始愛惜羽毛,凡事不敢擅專,以免一不小心做盡做絕了,傷了陰騭。現在這樣正中下懷。只是在請安回來後,直接派人告訴璉二:你愛妾被太太欺負了。
尤二姐的溫柔小意還是很合賈璉之心的,又有秋桐這個明豔可人的小妾不著痕跡地上上眼藥,指桑罵槐。隔個幾時平兒再吹吹風:太太多麼多麼不心疼奶奶,不理解奶奶辛苦,奶奶怎麼怎麼有苦說不出,在二爺、二奶奶(尤二姐)和太太之間多麼多麼為難。
至此,賈璉和二房越發離心了。枕頭風的威力由此可見一斑!
陳氏無語了。她發現以往自己真真太多事了。這麼一家子,哪需要她費盡心思上眼藥挖坑啊,自個兒就把自個兒坑死了。不過關於尤二姐,她還是有點懷疑。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妾室?
“那個尤氏,不是說接進去當二房的,怎麼又變成侍妾了?”二房說好聽了,確實是妾,可是正經人家的閨女抬進來的,能是一般侍妾嗎?何況尤氏還是寧府珍大奶奶的孃家妹子。
“這就是那位王氏的高招兒了。”陳三奶奶冷笑,“聘則妻奔則妾,誰叫那位自己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