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屆不是沒參加,就是隻派去一個舉旗的“代表”,在這種形勢下想連續參加,實在不易。話又說回來,如果多哥奧委會在參加奧運會上有布克佩提在激流回旋中表現出的韌勁和持續努力,誰能斷定,多哥選手不會取得比現今好得多的奧運戰績?
………【兩個馬裡農民的真實生活】………
9月本來該是納馬康。凱塔一年中最忙碌的時候:地裡的小米、高粱正當收割登場,忙活完場上的活兒,他還要趕緊把收成換成鈔票,再領著全家趕到80公里外的首都巴馬科,去進行一年中最大的一次採購。
“農具、農藥、種子,還有布匹、茶葉、白糖,給孩子的玩具和給老人們的蜜糖點心,一年當中,這個時候最寬裕麼,再說,眼見著就要齋月了,這可是穆斯林的大日子。”
是啊,農藥、農具、種子都是納雷拉,這個馬裡乃至西非最好的穀物產地,農民們所一生一世絕離不了的,不能不買;齋月是農民們的大日子,要換最好的衣服,喝最好的茶,還要讓老人孩子們都高興,這些沒了錢不行。好在這裡風調雨順,日照又足,小米也好,高粱也好,都能比別處多收那麼兩三成。
不過今年有點特別,都9月初了,本該忙得屁股不沾板凳的凱塔卻很閒地坐在田頭樹蔭底下,和鄰居穆罕默德。巴蒂利不緊不慢地喝著茶。他們並非不想忙碌,是沒活:除了一小片玉米已收割乾淨,他們面前6公頃多良田的大部分,本應掛滿穀穗的高粱、小米,卻還只有零零落落一點點綠色,大部分尚未返青。
這裡的莊稼還得靠天吃飯,往常,凱塔、巴蒂利他們總是在5月15到6月1日之間播種,等6月中,秧苗出土,這裡一年一度的雨季就開始了。豐沛的雨水會連綿不絕,一直下到9月,然後天氣會放晴,莊家也已成熟,正是收割打場的好時候。可今年天公不作美,整個雨季居然沒下幾滴雨。
“一開始沒什麼不同”凱塔談起雨水顯得很無奈:“我們播種,播種完了就等著,可6月都過完了,雨還是不來,田裡的秧苗都曬得枯死了。”凱塔說,他們不得已在7月中重新播種,又等到7月底,總算下雨了,這讓全村人都很高興。
“可惜就下了一天,就這麼一天,從那以後直到今天,再沒下過一場雨。”巴蒂利無奈地搖著頭。他說,在這個地區,小米的成熟期為75日,而高粱為90日,期間需要充足的水份,否則收成就會大減。“可是現在這樣,已經不是大減不大減的問題了,是會不會顆粒無收的問題。”他一面說,一面指著開裂的農田和萎靡乾枯的禾苗。
其實水也不是沒有,離他們20公里外的尼日河裡就有。
“可是太遠了,光靠鐵桶挑,小車運,能救得了這麼大一片莊稼麼?”兩個田把式異口同聲地說。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將從河裡弄來、有限的水澆灌玉米田,畢竟玉米種得少,需要的水也不多。
今年的旱災影響面很廣,從卡馬萊到西比,從西比到納雷拉,整個馬裡最富饒的農業區都被旱魔籠罩著,成千上萬的農民每天一早跑到田裡,仰望著蒼天,希望雨水早日降臨,但日復一日,他們所能看到的,仍是藍藍的天,毒毒的太陽。
“不光是莊稼受影響,”巴蒂利說:“高粱小米沒收成,我們就得把玉米當口糧,這樣一來牲口就得餓肚子;沒有收成就換不來錢,沒錢就沒人買東西,沒人買東西做買賣的就得賠本;買賣賠本就會關門,買賣都關門了,那些來這兒淘金、找礦的也只能到別處去,因為在這裡沒人招呼他們”。在馬裡,每10個成年人人中就有差不多9個靠種田、畜牧、行商和淘金過活,“你想想,這雨季沒雨,該有多少人遭罪?”
兩個田把式都為如何熬過沒錢的齋月發愁,新衣服是做不起了,早許給孩子的玩具也只能等明年,齋月之後,還有開齋節、宰羊節,都是要花錢的日子,眼下也只能捱得一關是一關了。
談到外面的世界和國際組織是否能幫他們點什麼,凱塔搖搖頭,在他看來,“白人”(他們把所有非黑人都稱為白人)就沒幾個知道馬裡的,就算知道,也只知道巴馬科、廷巴克圖這樣的大城市和旅遊點,有誰會惦記他們這些偏遠農村、靠天吃飯,過著和他們幾世紀前差別不大生活的馬裡農民呢?
巴蒂利倒不太認同凱塔的觀點。他有個兒子在附近的城市庫裡克羅唸書,收到過外國慈善組織捐贈的文具,他孃家的村子也領到過外國捐贈的麵粉和食用油,因為那裡連玉米也顆粒無收,遭災更嚴重。但有一點他完全認同他的鄰居,即這些外來的幫助只是隔靴搔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