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起床,何時輪到兩個丫鬟衝進來叫嚷打擾她瞌睡了?
平時她都會睡到辰時末起,才差不多七點,這兩丫頭就衝進來了。
闌泫蒼冷然睨了兩人一眼,看見自己喜服都沒脫,狹眸淡淡看向白芯蕊,白芯蕊的喜服也仍穿著身上,昨晚太困了,把闌泫蒼服侍好她也沒精力想這些,這下子,他會不會說自己不照顧他,想他死?
誰知闌泫蒼並未憤怒,只是斜睨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下床,繼而往門外走去,玲瓏迅速跟了上去。
七巧見狀,眼底浮起一抹得意,太好了,新王妃一進門就不受王爺待見,這樣最好,好對付。
白芯蕊淡淡坐到梳妝鏡前,等著七巧過來給自己換裝和梳頭,才一抬眸,便從鏡子裡看到七巧嘴角溢起的冷漠和不屑,她不動聲色的拿起梳子,自個動手梳了起來。
她現在才來這裡,暫時不要生事端,等觀察幾天,再一個個掃除障礙。
奇怪的是,闌泫蒼並未再追問她那串手鍊的事,她想摘下來,偏偏摘不掉,只得往鈴鐺裡塞些棉花,讓它不要發出聲響。
這時候,遲到的雪嬋、絳紅急忙跑了進來,其實兩人並未遲到,只是七巧、玲瓏起太早了而已。
雪嬋一進來,忙跑到白芯蕊身側,幫她梳洗打扮,絳紅則去拿衣裳來換。
這時候,空在邊上的七巧冷冷睨了兩人一眼,當即擺出主人的樣子,朝兩人道:“你們倆竟然第一天就遲到,罰你倆不準吃中飯!以後記得辰時必須到這裡,好服侍王爺和王妃。”
絳紅一聽,忙低頭道:“七巧姐說得是,以後我們再也不遲到了。”
雪嬋則愣在邊上不答話,眼裡滿是不服氣,白芯蕊淡然掃了兩人一眼,輕聲道:“七巧說罰,就聽罰,愣在那做什麼!”
“是,郡。。。。。。王妃。”雪嬋狠狠剜了雪嬋一眼,忙取下掛架上的一條緋紅薄冰腰帶,給郡主記上。
七巧見王妃這個模樣,當即覺得她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清楚,性子軟,所以好對付,這下子更加放鬆警惕。
估計她是沒看到大婚時王妃接紅包的一幕,要看見了,她還敢囂張,那就是傻的。
梳洗打扮完畢,由七巧在前邊引路,雪嬋、幽然、絳紅扶著白芯蕊,後面跟著值夜的二喜、三喜、四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臨淵閣走去。
惠妃居住在臨淵閣,三天必定要和皇上生一回氣,所以她很少進宮,大多時間都是呆在自己這閣樓內,有人說她在誦經唸佛,有人說她嗜睡,從早睡到晚,有人說她刺繡畫畫,有人說她就這麼發呆,發了一天。
一個女人呆在一間房子裡,很少出門,她的房間也是禁忌,還真有些神秘。
不過,聽七巧在前邊唸叨,她這個丈夫也很神秘,甚至比惠妃神秘十倍,他總是玩消失,外人以為他在府裡臥床靜養,不過府里人都知道,九殿下經常神秘失蹤,有時候一失就是好幾天,根本見不到他的身影。
白芯蕊嘴角浮起一抹淡笑,一個脾氣剛烈的婆婆,性格怪異、常玩失蹤的丈夫,以後的日子,有得她受的。
來到臨淵閣時,惠妃的貼身丫鬟凌兒、芍藥已經在門口等了,這時,已經辰時中,紅日淺淺的從東方升起,路邊花圃裡的花朵上還有細細的露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光彩潔透。
臨淵閣由金漆漆成,閣樓高聳好似漸入雲端,樓外風景優美,一踏過垂拱門,走進閣樓裡時,白芯蕊突然感覺一陣涼風吹來。
等她抬眸一看,見那閣樓入口處,放得一罈子白花花的冰,這些大戶人家還真懂得享受,冬天把並拖來藏在地窖裡,夏天再劈出來納涼用。
進到主屋時,白芯蕊已經被這豪華的主屋吸引過去,別看這是座王府,她氣派根本不輸皇宮,府裡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可見這惠妃的富裕程度不一般。
隨著凌兒、芍藥踏進主屋時,白芯蕊微微抬眸,看見惠妃早已打扮精緻的坐在主位上,而她的丈夫,不知所蹤。
沒跟她一起來請安,這丈夫這點做得不對。
等白芯蕊看了眼惠妃時,赫然發現惠妃身邊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有的笑呵呵的,有的一臉冰冷,這是,凌兒朝白芯蕊走了過來,手中端著一個小巧的茶壺和幾隻茶杯,笑道:“王妃,請向娘娘敬茶請安。”
白芯蕊緩緩拿起盤子裡的杯盞,凌兒則往盞裡倒茶,倒好茶後,白芯蕊看了眼目光犀利且冰冷的惠妃,上前一步行禮道:“兒媳給母妃請安,母妃吉祥,母妃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