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束縛,踏入先天,更是如魚遊大海,鷹擊長空,逍遙自在。
武功進境,一日千里。
那一日見風子嶽與千古傷心客一戰之後,公羊奚心有所悟,創出這花開花落變化無端的醉花蔭劍法。
花蔭二字,自然是為了紀念當日自殘而死,他未能救下的花蔭夫人。
但這醉花蔭一套劍法,卻是得無常變幻的劍道之境,變化之處,由勝於當日風子嶽所見蓮加施展的蓮花化生掌法。
花開花落,生死無常,一劍逍遙,醉臥花蔭。
公羊奚口中念著劍訣,劍光如夢似幻,眼角竟是有老淚滲出。
這是極於情之劍,也是傷心之劍,各得所長,風子嶽拍掌讚歎,龍布陽點頭不已,其餘諸人,更是看得如痴如醉。
對於這些一流高手來說,公羊奚的這一路劍法,已經超越先天,隱隱踏入破虛武學的境界,對他們是一個極大的啟示,雖然不可能照搬照用,但卻也有好幾人恍然所悟,找到了突破的方向所在。
風子嶽只看了一遍,就記住了這醉花蔭劍法,公羊奚所誦劍訣,自然也是牢牢記在心中,只要稍微花些時間修習,自然能夠掌握這一門破虛的武功。
不過,這醉花蔭劍法在他手中施展出來,終究不會有公羊奚劍下的那一種味道,畢竟這種傷情之處,微妙所感,風子嶽雖然有前世的經歷,可以稍作體會,但那一份心境,終究又與在劍廬之中沉澱發酵二十年的公羊奚不同。
所以破虛武學,雖能傳承,但是若想要達到破虛高峰,還是要自創武學,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武功。
就是不然,也要在原有的武功基礎上加以修改,貼合己身。
同樣一套劍法,在不同的人手中施展出來,自然也是不同。
就像風子嶽苦修的武皇不滅真龍體,在傲飛塵的身上,由於沒有武皇不漏之身,所修的變化,就會有些微妙的不同,雖然同樣威力強橫,但又有不同之處。
公羊奚這一套劍法舞完,倒是興致勃勃,跟風子嶽探討其中得失之處。
龍布陽卻是高聲讚歎,“公羊老兄,在劍道上的修為和資質,真是讓人歎為觀止,本來我以為當世有楚狂人和風公子,接下來就算得上我龍,今日見公羊老兄的劍法,看來我是要退居老四了……”
能夠創出破虛武學,早晚就能踏入破虛之境,龍布陽如今雖然已是先天九重,這個門檻卻是連摸都還沒摸到,如今說起來,倒是有些酸溜溜的。
公羊奚連忙遜謝不已,不敢自居。
風子嶽卻是微微一笑,“龍前輩,天下之人,論劍的資質,你不如我和老師;論拳的資質,你不如楚狂人和呼前輩;論刀的資質,你自然是不如皇甫前輩,不過——”
他頓了一頓,“若論武學雜學,所有的資質加在一起,又有誰能夠比得上你?專精一門,固然是可以突飛猛進,但若是博採眾長,也必然有自己之路……”
“對了”
龍布陽一拍大腿,茅塞頓開。
他接連敗於楚狂人和風子嶽之手,又在千丈孤峰,目睹楚狂人與風子嶽一戰,自慚形穢,自知自己在各種雜學之上,浪費了太多時間,當下收斂心思,專修一門武學,這兩年之中,終於踏入了先天第九重境界。
但是,破虛之路,卻是連看都看不到方向。
今日又得風子嶽一言提醒,龍布陽才反應過來。
破虛之路,本來就是要什麼都達到極致,再行崩碎,才能獲得那沛然的破碎世界之力,如此說來,博採眾長,本身也是一種奇特的修行,但以一門武學,畸形增長,想要破虛,未免是有些緣木求魚了。
“哈哈哈,風小友,這次又得你點醒,老夫才又有了突破契機,日後老夫看來天天跟著你——”
龍布陽眉開眼笑,“要是老夫早認識你五十年,說不定此時已經破虛巔峰,該去煩惱那之上是什麼境界了”
公羊奚演劍,風子嶽點撥,雖然只是寥寥數語,卻是對眾人都是有極大幫助,幾人凝神思考,尋找自己突破的道路。
如此一來,雖然不久之後,就是生死之戰,但也沒有人感到一點惶恐。
都是在靜靜等著妖煌的降臨。
※※※
數十萬妖獸,也是一樣在等待著。
它們靜靜地匍匐在神水崖之下,服從於本能的召喚,不吃,不喝,不動。
——等待著它們的王,從天而降。
神水崖下的妖獸,每時每刻都在增多,按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