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小心,本座指不定就陰溝裡翻了船,但是,你那位同伴還在魔門,如果你僥倖擊殺了本座,他就得替本座陪葬。”
他露出譏諷神色:“你敢殺本座嗎?”
孟奇內心一震,呼喚絕刀的念頭戛然而止。此時引來霸王,不提他先戰自己還是吳道明屬於未知之事。即使首挑吳道明,單對單將他搏殺,也會付出何七前輩慘死的代價,而這是自己引起的。
天魔果然無所不用其極,戰鬥風格與霸王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端,未曾動手。就先用重傷垂死的卓潮生動搖自己的信心,然後又以何七陪葬瓦解自己的殺意,讓自己關鍵時刻不敢下死手,而面對他這種級數的敵人,束手束腳就意味著敗亡。
更為重要的是。他準確把握到了人心,如果以何七為質,直接逼自己自殺或束手就擒,那自己肯定不願,寧可將來複仇,然而柔和一點後,還有退路的情況下,自己難免有所猶疑,縮手縮腳。
另外,他一步步緊逼,一句句動搖心靈,留給自己轉身逃遁的機會,可若是逃遁,必然落入他的節奏,從氣勢、信心到先機都統統失去,十停實力發揮不出兩三停。
不愧是太上天魔……
“當然,你可以生擒本座,換回你的同伴。”吳道明譏諷嘲笑之意溢於言表,挑動著孟奇的負面情緒,“你能生擒得了本座嗎?你有這份本事生擒本座嗎?”
魔皇爪在身的情況下,恐怕霸王也不敢言可以生擒太上天魔!
孟奇輕吸了口氣,在血月照耀下,元心噗通,無極罩身,元始慶雲已然飛出,掌中也多了一口五彩離仙之劍,做出拼死一搏,闖出逃路的模樣,腦海裡念頭電轉,思忖著對策。
吳道明抬起了異於常人的右手,寬大深黑,指節粗獷,指甲鋒利,根根如同利箭,而手背佈滿了詭秘讓人心悸的花紋,光是看到就會陷入無邊恨意當中,恨天太公,恨地載物,恨人愉悅,恨物非己,恨因果麻煩,恨命運殘酷,恨自身屠戮不夠,幾欲瘋狂。
他一根根將手指彎起,握成拳頭,指甲詭異從指節處彈出,鋒銳漆黑,然後又踢了卓潮生一腳,將他再次踢向了孟奇,換來一聲迷糊的痛哼。
眼見卓潮生像死狗般被吳道明對待,孟奇心頭本能便泛起幾分厭惡與痛恨,無他,不僅認識,而且物傷其類。
咚咚咚,元心再跳,孟奇又恢復了冷靜,全神貫注看著吳道明的一舉一動,尋覓並等待著進攻的較好機會,然而吳道明看似與天地相悖,形如忤逆,但卻詭異地嵌入了天地之間,彷彿是一切的反面和負面,隱蔽又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破綻。
血月之地應當是吳道明本身分割兩界的能力,若是動用了九幽堪輿圖,肯定瞞不過**玄功與諸果之因的危險預感……與此同時,他的思路轉到了這邊。
太上天魔見孟奇不為所動,忽地笑道:“卓潮生位於我們之間,等下交手,必然難逃餘波,以他目前的狀況,能支撐多久?本座自是毫不在意,他是生是死,死於誰手,都無關緊要,而你,會不會心懷擔憂呢?五大劍派挑戰你時,卓潮生多有周旋,讓事情不至於太尖銳對立,如今你若失手將他殺死,於心何安?將來是否會愧疚?”
聲聲入耳,天魔搖心,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將戰鬥的優勢再次擴大,尚未動手,似乎已經營造出了確定的結局。
“在我心裡,卓前輩已經死在你手上。”孟奇終於開口,聲音如同低緩流淌的河水。
太上天魔哈哈一笑:“軟弱!虛偽!為何不坦然承認,為了活命可以親手殺掉他?”
“是不是不敢面對這樣的自己,會覺得道心動搖?”
他聲聲疾呼,語氣裡摻雜了幾分特有的偏激之感:
“卓潮生是這樣,你的同伴也是這樣,發現本座以他之死威脅時,是不是覺得他為累贅,是不是想著幹你何事,愛殺就殺?人類總是這麼虛偽,明明自私狠毒,卻要給自己找千個理由萬般藉口,或者為了面子而活,犧牲自身!”
正話反話都讓你說了,我還怎麼回答?孟奇眯了眯眼睛,深感古籍記載的太上天魔偏激沒有錯,故人誠不欺我!
太上天魔邁前一步,緊握成拳的右手凝於身前,冷笑道:“本座學仁道,讀心學,佛經道書看得也不少,它們若是用來修煉自身,確實不錯,可若推而廣之,教化世人,則都是一樣的虛偽,一樣的假仁假義,字裡行間都透出兩個字:‘掠奪’!
“強掠弱,富掠貧,人掠天地,有史以來,所有的古籍不都是在記載掠奪吃人之事?天之道,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