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裝傻:“哪有問題?”
安太妃急得跺腳:“太醫都說了,還瞞我?”
夏玉瑾無奈:“不過是小問題,調養調養就好了。”
安太妃焦急:“可太醫也說她行軍打仗那麼多年,冰天雪地的,弄壞了身子。女人這事說不準,誰也沒把握徹底治好,萬一她就是生不出怎麼辦?”
夏玉瑾勸道:“這才調養了兩個月呢,哪知道結果?”
安太妃試探:“若是你擔心媳婦那邊的脾氣……就由我出面,給你塞兩個長得普通點的老實丫頭,暗度陳倉,等生了孩子再過繼到她名下,把丫頭賣了完事。”
夏玉瑾差點噴了:“犯得著那麼麻煩嗎?”
安太妃扭手帕:“我也是擔心啊,那葉昭性格那麼野蠻,你娶了她,連個妾都不敢碰,到現在都沒兒子……咱們家是吃虧吃大了。”
夏玉瑾扭捏:“那個,相處久了,阿昭還不錯,日子過得也可以,兩口子哪來的什麼虧不虧,我父親不是也沒庶子嗎?”
“你不知道,那是……”安太妃想起自己以前的萬般手段,陣陣唏噓,待晃過神來,發現兒子腦子給媳婦哄迷糊了,趕緊強硬道,“反正葉昭不行,她哪有媳婦的樣子啊?”
夏玉瑾:“真不行?”
安太妃:“子嗣大事,要謹慎。”
夏玉瑾知道母親死腦筋,認準的人就不輕易改變觀點,他換了個方向進攻:“娘,你想想,我和大哥身體都不好……”
兩個兒子,一個殘疾,一個先天體弱,安太妃想起這事就難受:“所以我希望你們快點添孫,讓家族繁榮,讓你父親在天之靈也有個安慰。”
夏玉瑾祭出殺手鐧:“娘,你再想想,葉昭那身子骨多壯啊?若是她給你生個孫子,肯定熊腰虎背,力舉千鈞,壯得和頭牛似的!還用得著日日提心吊膽嗎?”
一擊必殺,正中紅心。
安太妃站在原地痴痴想象許久……
塵埃落定。
安王府內,各色各樣的補品,源源不絕送來,還夾雜著安太妃親自求的送子觀音圖,安王妃親手做的百子百孫被等等,還慈眉善目地派人叮囑:“千萬要放寬心,養好身子,郡王這脈就靠賢媳傳宗接代了,若妾室和丫頭敢鬧事,就狠狠收拾,別讓她們翻天了。”
葉昭受寵若驚,坐立不安:“娘怎麼忽然?”
“日久見人心,總會想通的嘛。”夏玉瑾一邊喝十全大補湯一邊滿不在乎地吩咐,“再來一碗!”
89、卞和有玉 。。。
老隆今年五十二歲,他自十四歲開始在安王府門房當差,又調來南平郡王府一年多。他覺得這一年多以來發生的事情,比自己半輩子加起來都多。先是郡王爺娶了個大將軍,妾室們統統圍著主母轉,接著是如花似玉的表妹上門鬧,然後將軍卸甲,郡王府個個都不簡單,件件事都精彩,就連門外的乞丐都特別不要臉。
南平郡王府位於西街,是上京達官貴人聚集處,尋常百姓都不會輕易走過來。
那乞丐是啞巴,兩個月前不知從何處來,蓬頭垢面,骨瘦如柴,臉上還有幾道駭人的傷疤,身上的臭氣在初冬也燻得人不敢靠近。他最初在郡王府門口不停徘徊,張著漏風的嘴,蹦蹦跳跳,表情抽搐,像個瘋子似地,從喉嚨裡憋出“啊啊啊啊啊”的聲音,就像烏鴉在鬼叫。
讓這樣噁心的瘋子衝撞郡王爺,鬧個什麼萬一,不是小事。
門房見多了這樣的乞丐,捏著鼻子,上前呵斥,讓他離開。
啞巴搖頭晃腦,就是不走。
門房便抄棍子,稍作教訓,嚇得他抱頭鼠竄。
沒想到第二天,他又鬼鬼祟祟地回來,躲在郡王府附近,眼巴巴地看著大門。
門房原本以為他來郡王府投親,便和下人們打聽番,皆說沒有這樣的親戚。便去驅趕,他就到處亂藏,敵進我退,敵退我來,打不怕,罵不怕,讓人傷透了腦筋。
管家的楊氏聽說此事,怕丟了郡王府面子,便賞了他銀子和兩件舊衣服,說是好好勸著走。
沒想到那傢伙油鹽不進,銀子和衣服照收,人依舊賴著,彷彿吃定了這家有好處,死活不走。
郡王爺和將軍都不準家裡僕人任意妄為,門房不敢下狠手,拿他沒辦法,便叮囑讓他呆得遠遠的,不要在貴人出行時明目張膽出來惹事。
啞巴點頭應了。
未料,在安太妃的馬車停在門口時,他不知從哪個角落撲出來,狠狠衝向馬車,雙眼血紅,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