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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夏玉瑾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景色。
害羞?
這是害羞嗎?
她也會害羞?
夏玉瑾驚呆了,一時無法確定,腦子反反覆覆的問題,不敢確定答案。
葉昭迅速清醒,也覺得丟臉大了,趕緊低頭,吹聲口哨,喚來踏雪,將還在發傻的丈夫丟上去,運起輕功,用最快的撤退速度,消失在人前。
回到府中,兩人很有默契地不提在大街上的尷尬事。
夏玉瑾爬下馬,訕訕道:“那個,撤職旨意……”
葉昭淡淡道:“嗯,收到了。”
夏玉瑾停下腳步,輕錘石牆,鬱悶:“咱們派人去查查那個該死的謠言源頭,我就不信那塊死了幾百年的狗屁陰陽先生石碑是真貨。”
“不必了,”葉昭邊走邊說,回頭見他錯愕,退回兩步,解釋,“皇上已為我受了很大非議,上京軍營整頓完畢後,撤職是遲早的事,我早有準備,只是石碑把這件事的到來提前了些。”
夏玉瑾怒,小聲罵:“都是過河拆橋的混蛋!”
葉昭看看周圍,確認沒人偷聽,給他順毛:“說話要小心,我最初女扮男裝出徵沙場是任性,後來擔任將軍一職也非自願,是敵強我弱,形勢所逼,我才帶著必死決心,為統軍報仇和收復漠北行事方便掛帥。如今天下暫定,皇上宅心仁厚,不追究欺君大罪,反而替我安排好下半生生活。以後可卸下重擔,不用練武練兵忙碌,過些逍遙自在的生活,也不錯……”
可惜,知道和做到是兩回事。
葉昭的最後一句話裡藏著一絲淡淡的惆悵。
夏玉瑾知道她放不下,無法強求,只盡力哄她高興:“出生入死那麼多年,也該調養身體,過好日子了。晚點我給你弄幾把海外夷人的古怪兵器來玩,等過兩年,你身子骨好了,偷溜出去玩,天大地大,任君逍遙,咱們懲惡除奸,做戲中的俠侶。”
葉昭笑問:“你的巡城御史呢?”
夏玉瑾嗤道:“見過不準做官的,沒見過不準辭官的,我才不稀罕,倒不如跟你去玩。看見哪家惡霸不順眼,就蒙上蓋頭狠揍一頓,看見哪家大姑娘小媳婦長得俊,就調戲幾句,看見哪裡有好吃的好玩的,就去哪裡鬼混。誰管他天下江山,百姓死活?”
“好啊,”葉昭拉過他,笑嘻嘻地說,“我帶你去漠北,那裡孤煙直上,長河落日圓,還有連綿山脈,裡面有熊瞎子,黑豹子,吊睛白虎。往西邊是看不到邊際的,騎馬跑三天三夜才能看到人家,夜裡還有狼群出沒,長著綠眼睛,圍過來咬人,你敢去嗎?”
夏玉瑾叉腰,昂首:“這點破事,有什麼好怕的!”
葉昭哈哈大笑:“好膽識。”
夏玉瑾弱弱問:“有毒蛇嗎?”
葉昭:“有。”
夏玉瑾的臉白了白。
葉昭沒留意,大大咧咧道:“那玩意弄掉毒囊,燒熟後很好吃,到時候我烤給你吃。”
夏玉瑾今天不想揍她,便咬咬牙:“好。”
妾室們聽說將軍被解職,又喜又悲,喜的是葉昭有時間陪她們玩了,悲的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楊氏最為傷感,哭得很給力。待發現葉昭在家就是舞槍弄棒玩,除了像以前那樣每個月核對一次總賬目,壓根兒沒打算接過管家事宜後,就不哭了,繼續埋頭幹活。
夏玉瑾覺得在人前丟了大臉,躲著不想出門,美其名曰:跟媳婦鍛鍊身體。
倒是安太妃聽說葉昭身體,急了,氣勢洶洶殺上門來,要給香火討公道。
眉娘很有危機感,揉揉葉昭,小聲道:“子嗣大事,太妃不會善罷甘休,這可如何是好?”
葉昭將虎頭刀丟給秋水,任萱兒給她拭去額上汗珠,揉揉肩膀,對大家的擔憂表示莫名其妙:“正室無後,頂多納妾生子,還能把我休了不成?”
所有人終於想起這位正室奶奶胸懷非一般寬廣,腦子裡不存在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對妾室、庶子什麼的統統無所謂,婆婆送幾個美人入門欣賞,鶯啼燕語,左擁右抱,說不準還合她心意。
怎麼辦?
誰在意誰去辦。
眾人齊刷刷將同情的目光轉向郡王爺。
夏玉瑾立即起身,苦逼地迎接母親去了。
88、一擊必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