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自己去天機門的駐地找了景蘇,煉虛期,天機門在赤煉谷的一系列活動,都歸他統籌管轄。
景蘇很乾脆,將她安插在一支巡查的隊伍中,立時出發。
小隊帶隊的隊長,是景蘇的弟子,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極盡刁難。
出了駐地,便一直將探路的任務交給她,一趟一趟折騰個沒完,莫顏不發一言,安之若素。
終於到了正魔兩道市場大戰的地界,這裡被雙方有志一同的認定為分界地帶,按照往常的慣例,巡查到此地,便可以迴轉了。
可隊長再次下令,讓剛剛回歸的玉蘭長老的四弟子——雪顏,向前探路。
小隊中的其他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溢滿濃濃的不解,沒聽說以前隊長和雪顏有什麼交集啊,怎麼這麼不對付?刁難到這種程度,在同門之間,還真是罕有。
莫顏依舊淡定如昔,淺淺一笑,飄然離去,只留下一個模糊的紅色身影,修長婀娜,搖曳生姿。
穿過那空曠陰森的戰場,莫顏打起全副精神,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心有所感,她立時橫向遠遁數里,眯起雙眼,遠遠看到魔道的巡查小隊,紅衣一閃,人消失無蹤。
進到手鐲空間裡,她定好鬧鐘,懷抱兔兔,身後跟著綠喬和白芷,然後在靈田中,悠閒的漫步。
她的靈植種類,在多年前,便不再增加,有些停滯不前的意思。
非是她不用心收集,而是這個瓶頸委實不好突破。
常見的種類自然好說,有些靈植,不是你想要就能尋得到的,就算見到,也不代表能將其擁有。
人生總是有得有失,想要盡善盡美,包攬天下,呃,是個很美好的願望,可也只能是願望。
她現在的心態和最初擁有鑲藍手鐲的時候完全不同。
記得以前,也還擔心不能合理的利用空間,每天都跟趕場一樣,進來收一圈,然後將它們存放在一邊。
可現在她去安然的看著那些靈植生長、凋落,卻沒有了可惜和浪費的覺悟。
物盡其用,可若是這物用不好會,不僅不能給她帶來好處,還會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那這物,還是不用的好。
不管她的外貌如何青春,說到底,兩世為人,她的裡子已經是老的不能再老了。
說她看盡世間滄桑,這話誇張了一些,但基本的生老病死,死亡既是新生,這樣的道理,她還是能想明白的。
兔兔現在的活計輕鬆了很多,不再每天保持高頻率工作的狀態,沒事啃根靈參,看哪種靈植長的順眼,庫存又少,就重點看顧一下,到時間拔了收好。
那些氾濫成災,有些撈過界,侵佔其他靈植地盤的,它眼裡不揉沙子,堅決說“不”。
空間的靈田,在它的照顧下,一片欣欣向榮,井然有序。
她最終回到墨墨身邊,探出手指輕輕的摸了摸,長長的嘆息一聲。
元嬰以後,要回地球一趟,墨墨的沉睡一直是她的心病。
守在墨墨身邊,靜靜的發起呆來,兔兔歪著頭,聰明的沒有打擾她,綠喬和白芷亦是不同以往的消停。
直到鬧鐘嘀鈴鈴的響個不停,莫顏才回神過來,走到床邊的梳妝檯前坐下。
衣服是不用換的,她飛快的將頭上簡單的飾物拿掉,面前擺出一個個敞開的盒子,成套的飾品躺在其中,閃著金光,彰顯著其高調的華麗。
忍不住在心中哀嚎。
這全戴上,真是要了命了!
這點重量對修真者倒是不算什麼,可一想到自己頂著滿頭珠翠,金光閃閃……她這心理還真有些克服不了。
快些辦好事情,馬上回返,她在心裡勸慰著自己。
認命似的,隨意選了一套插在頭上,戴在身上,活動了一下脖子,拿起眉筆,細細描畫……
濃妝豔抹!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做如此裝扮的,對著鏡子輕笑出聲,鮮紅似滴血的嘴唇,向兩邊伸展,露出一齊刷白的牙齒。
手上多了一杆陰森纏繞著黑霧的長幡,形象很好,正是常見的魔道女修。
臉上被覆蓋了厚厚的脂粉,什麼清冷氣質之類的,通通不見,莫顏仔細看了看。
眼神有些不對,試著眯起來,眉毛稍稍挑起,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對著鏡子滿意的大笑。
她莫顏,還是很有演戲天分的嘛。
這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