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白離冷漠的挑眉，“那你問她，讓我去殺皇甫琦和皇甫瑾，他們是不是無辜的？！”
祝珠珠嘴一抽，韓夫人的確腦抽的厲害。上一輩的恩怨，報復在下一輩身上做什麼……而且白離不一定成功，而如果他不成功，便成仁了吧？！
“啊，啊，啊……”韓夫人捂住自己的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的叫了起來，“啊啊，你去死，你們都去死……”
似乎是什麼病發作似得，她一直捂住頭，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頭，卻還是眼睛緊盯著白離，有著心疼，痛恨，報復，狂躁等情緒……
韓夫人甚至還想從輪椅上站起來，可是沒等她站的，就一下子爬在了地上……
沒有腿！
她沒有腿，腿那部分就跟青春少女穿的熱褲那麼短，下面全是空蕩蕩的裙褲，輕飄飄的隨風而動……
“你去死！你們都去死！藍水，給我殺了百里雅！不死不休！”
她一直嘶啞著喉嚨，十根手指緊抓著地上的泥土，骨節分明。她的眼睛更像是得了失心瘋那種，白眼球比黑眼球多很多……
可是藍水沒有動。
呆愣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繼續站著。
“你傻了？我命令你殺了百里雅！”
藍水仍然沒動，卻說了一句話，“我不會幫仇敵殺了我的主子！”
男人的聲音……
“你，你竟然會說話……你竟然是男人！”
韓夫人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最信任的兩個奴僕竟然並不屬於自己！等她把目光轉向一旁的白離後，驚訝的說，“是你！你派他們來我身邊……我的毒也是你讓他們下的？原來如此……白離，你好深的心機！”
“彼此彼此！”比心機？這位當年還是皇后身邊的洗腳丫鬟，一躍成為前皇后的女人，才算是心機深重吧！
祝珠珠抱著傲天后退一步，這般情景，她可不想被連累。嘆息一聲，可惜了狄翼，這麼樂觀開朗的男子，他又是犯了什麼錯？憑什麼他來受責難？
小手指躺在枯草地上，流出的暗紅色的，一直沾染在枯草上，順著草的脈絡落在地上，蔓延到了泥土深處。
傲天看到，應該很難過吧？
這是他第一個徒弟。也會是唯一一個吧。
低頭看傲天，卻發現手指沒捂嚴，他早就能看到了。
可是他沒說話，似乎跟沒看到似得。
她有些心疼，撫摸了下傲天的頭，沒有做聲。
祝珠珠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兩人鬥就鬥吧，為了傲天，她想把狄翼救出來。
正在這時，白離卻用一種冷漠無情的聲音，平靜的讓人難受，“告訴我！你不說可以，下一刀就是他的整隻手！”
“你個瘋子！”這裡最瘋的那個人，韓夫人，撕心裂肺的罵著白離是瘋子。
白離冷冷的從韓夫人那移開視線，抬起彎刀，就要切下去。
“等等！”
“不！”
祝珠珠和韓夫人同時喊了起來，白離的動作一停，看向韓夫人。
“蘇南郡……最後的時候是在蘇南郡……”韓夫人終於還是說了。
“蘇南郡什麼地方？”
“蘇南郡城北……我不知道，太久了……啊，你別動！我想想，讓我想想……”韓夫人拼命回想著，可是那麼久的事，她怎麼還會記得……
“噢，那砍完再想吧！”白離冷哼一聲，看她那模樣，像是在想什麼陰謀，不像是想事情。
“不……蘇南郡城北那，一個偏遠的小茅屋裡……當時他生病了，病的很厲害，我嫌他渾身都又髒又臭，扔那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走的時候，他還活著……”
“只不過離死不遠了！”韓夫人終於還是想了起來，本來就是扶不起來，沒有任何用的東西……就算重新活一次，她也不會收留他！
“混蛋！”白離鬆開狄翼的手，衝到韓夫人面前，拿出玄精鐵插住正張牙舞爪的想要撒毒的韓夫人的手上，只聽到她嗚咽痛苦的掙扎喊叫聲，祝珠珠就看到她那隻手被玄精鐵穿透，似乎玄精鐵上塗了什麼東西，傷口處開始咕嚕咕嚕的冒泡，她的手竟然很快就被腐蝕了。
“這些年，你給我種的毒，都在這裡！”
白離很想把韓夫人碎屍萬段，拋屍荒野，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心狠到這種地步。
他走了。
沒有理祝珠珠，沒有管狄翼，一個人走了。
白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