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虛浮,“白言居然會讓你進來?看來扶蘇姑娘的能耐果然是不容小覷的。”
這種冷嘲熱諷叫扶蘇心裡也是一沉,反譏道:“扶蘇有多少能耐,流庭公子不是早就清楚了的麼?怎麼,忽然間不記得了?當初白公子可是花了整整十萬兩黃金才把我買到手的。”
第84章:第十三章 獄中相逢(四)
流庭輕哼了聲:“的確。那麼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
宛如嘆息,輕輕的聲音,叫流庭的神色微微一僵:“看我做什麼。”
“我有一個問題,需要找個答案。”
“……”
“你為什麼要救我?”扶蘇看著他的眼睛,吐字清晰。是的,為什麼要救她?幾生幾世,從來不奢望的付出,為什麼這個明明異常冷血的男人卻給了她。他不是很厭惡她的麼?他不是向來輕蔑她的麼?
一時間的沉默。彷彿過了很久很久。
“沒有為什麼。我根本沒想過救你。”流庭的聲音已經是過分冷漠。
“如果不是,那麼又為什麼束手就縛?你難道連那麼些官兵都對付不了麼?”
“不管當時的選擇如何,都和你無關。你以為來這裡自作多情,能讓我對你刮目相待麼?”
“是麼。”
“而且,我已經後悔了。”
“是麼……你後悔了?”扶蘇笑得似乎有些淡漠,“就算你後悔了……我可不後悔。不論如何,那天是你救了我,那麼我同樣的要救你一次。一報還一報,沒有過多理由,我只是——不想欠你。”
是的,只是不想虧欠。
她伸出手,將掌心的東西塞入流庭的手裡:“這顆解藥你留著。不出幾日,自然會有人‘請’你出去。到時候,只要你拿出這個……就可以沒事了。”她轉身,居然就這樣走得毫無留戀。
身影消失的時候,流庭冷漠的眼神間才隱約多了微微的動搖,但也只是轉瞬。
他不可能愛上這個女人的,他已經根本不可能愛上任何人。愛,只有背叛和傷害。女人始終是隻能供於放在床上擺弄的玩物罷了。但是,方才聽到那句“我只是——不想欠你”時,何以突然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果然,哮喘是越來越嚴重了。
他微微仰頭,落入眸中的只有一片細微的光,周圍一片灰濛。
昏暗的天牢,他已經有些忘了今夕何朝了。
真的——已經後悔了嗎?
似乎,沒有吧……
掌心裡徜徉著方才女子塞入的東西。以觸覺,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是顆藥丸,淡淡入鼻的藥味,卻讓他蹙起了眉。這氣息,這不是應該是……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確定會有人來找他?又憑什麼說只要拿出這個他就可以安然無事?她又做了什麼?她憑什麼這樣的確信?
眉心始終蹙著,如一個鎖,點點無法張開。
有些疲憊地閉上眼,他終於不願考慮太多。說到底,現在自己似乎才應該是境況最慘的一個吧……
第85章:第十四章 暗度陳倉(一)
某日,齊國的太醫無一遺漏地往宮中趕。最終卻只落得血賤北門、頭顱落地。
宮中人心惶惶,桑傲於大殿中的皇位之上,面色陰沉。
一行人被派遣到了天牢,一頂轎子匆匆抬了一人出來。
雖然那人已經幾乎只落了一口氣,卻成了唯一的希望。
轎子中安設了柔軟的錦緞,舒適地籠罩著周身。流庭已經疲憊地幾乎沒有了睜眼的力氣,但是他的思維依舊很清晰。這一路去是通往皇宮內院的方向,轎伕步履匆匆,周圍的景色也已經漸漸渙散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女人來牢房中誇下的“海口”,居然成了事實。
掌中依舊握了那顆藥丸。他終於有些好奇了。究竟會是哪一個人,居然叫齊國上下如此勞師動眾?甚至連孫莽都已經沒有辦法將他禁錮在天牢之中了。
“流庭公子,到了。”轎子已落,外邊是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全身都是撕裂的皮肉,甚至不及更衣,此時下去,他分明聽到周圍的人一片抽氣的聲音。但是流庭只是微微一呻,似乎分毫沒有覺察那駭人的傷,漠聲問道:“到底是何人中毒?”
本來沒必要回答,但這樣的語調之下,太監還是不由地接道:“是大辛朝的左丞。”
“大辛朝的左丞?”
突然間一冷的周遭,太監只感到心跳陡然一頓,偷偷打量流庭,雖然他面色依舊未改,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