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二頭領問,什麼東西可以割斷夾有雙亮沙金絲的皮革。聽說他不管見到哪個兄弟,頭一句都問這個。」
「你怎麼回答 」
「當然是沒有,能夠割開的就不是正宗的雙亮沙金絲了。二頭領聽我這麼說,臉色比黑鍋底還難看。對了,大頭領問這種小事幹嘛」
景平曖昧地揚唇,「你以後就會習慣了,凡是和二頭領有關的事,大頭領都會過問。好心的提醒你,千萬不要和二頭領太親近,小心被大頭領丟到海里喂鯊魚。」
「啊 」阿林打個寒顫,「那我以後不理會二頭領好了。」
「哈,那保證你死得更快,」景平冷哼一聲,「不知道大頭領已經發了嚴厲手令,上下人等必須尊重服從二頭領嗎 」
阿林鼻間冒出冷汗。
「對了,景平大哥,二頭領有沒有問過你 」另一頭探出一張圓臉,朝景平神秘兮兮地擠眉。
「問什麼 」
「什麼東西可以割開他脖子上那個項圈。」
「閉嘴!」景平猛然壓低聲音,警惕地掃一眼仍在打得不亦樂乎的兩個人,兇惡地小聲教訓,「二頭領為了這個怎麼弄也弄不下來的定情信物,都快氣瘋了,沒看到連大頭領都被他打得滿船跑嗎你還敢在這船上提『項圈』這兩個字 想找死是不是!」
胖子臉色一白,趕緊把脖子縮回去。
「來來來,我做莊,兄弟們賭兩手,看看今天誰勝誰負吧。」
吃喝嫖賭是海盜們最喜歡的樂子。
一有人提議,所有人頓時賭性昂揚,全部湊過來,頭擠成一圈就地下注。
「盤口一賠一。」
「我押兩錠黃金,大頭領贏。」
「我一錠黃金,賭二頭領贏。」
「能不能押不分勝負啊 」
「不分勝負莊家通殺。」
「我還是對大頭領比較有信心,大頭領一錠黃金!」
空流走到甲板上時,正是下注最熱烈的時候。
「還沒結束」空流走到景平身旁,學他的模樣斜挨在舷欄上,視線投往斜上方矯健敏捷的身影。
「應該快了。」景平理智地估算,「一大早從主艙房打到甲板,甲板打到後桅,後桅打到艏樓,我看很快就會分成勝負。」
空流瞄一眼隔壁,「他們在幹嘛 」
「賭今天的輸贏。」
「你賭誰 」
「當然是大頭領,」景平把嘴湊到空流耳邊,秘密地說:「昨晚大頭領成功鑽進二頭領的艙房,一個晚上沒出來。你不妨仔細觀察,二頭領雖然出劍兇悍,其實腰桿發虛,下盤不穩。」
狡黠地笑一笑,從懷裡掏出兩錠黃金,篤定地往做莊的兄弟懷裡一丟,「兩錠黃金,大頭領。」
空流嘆一口氣,也把嘴湊到景平耳邊,同情地說:「你輸定了。」
「不可能輸。我敢用性命保證,昨晚大頭領一定把二頭領狠狠的那個了,現在二頭領體力完全扛不過大頭領。」景平老神在在地說。
下一刻臉頰猛然一抽,不敢置信地,仰看著英明神武的賀狄忽然一個疏忽,被對手一劍拍中虎口,利劍脫手而出,匡當一一下從高處跌落甲板。
劇鬥結束。
子巖屹立舷板,身姿挺拔俊逸,右手齊肩平伸,劍鋒直抵失去兵器的賀狄胸膛要害。
傲人驕陽、蔚蔚海水襯托下,靜止的一幕如畫師筆下最傑出的作品。
眾人仰頭。
「二頭領厲害!」
把注押在子巖身上的漢子們爆發出一陣狂熱喝彩。
「二頭領精彩!」
贏錢的人興高采烈,掌聲如雷。
空流狡猾地看著景平,「大頭領昨晚吃飽了甜點,今天能不讓著二頭領用點腦子想想吧。」
劇烈纏鬥消耗大量體力,汗水浸透前胸後背。
子巖的兩頰,因為血液流動過快而而微微暈紅。
對下方甲板的轟鳴叫好毫不理會,調整呼吸後,他撤回抵住賀狄的劍,轉身就走。
「子巖,你的直刺大有進步,」賀狄追過來,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下艏樓,「橫掃力度也大了。」
「滾。」不耐煩地低喝。
脖子上的項圈,還有下樓梯時,雙腿之間的不適感,仍讓子巖惱怒不堪。
可惡,不管換上多嚴實的門窗,賀狄永遠有辦法鑽進他的艙房。
「天氣這麼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