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作為唯一的女官,楊悄被挑選出來負責這日重頭戲龍舟賽的活動。也因為官府這樣的舉動,極大程度鼓舞了揚城的女子,讓她們勇於走出家門。
這一切,有墨紫的暗中推動。當她還是丫頭的時候,她從不提男女平等什麼的,因為自己的社會地位不夠。但如今身為宋地宰相第一夫人——這不是她自封的,而是百姓們傳的,她在不動聲色中將女子推上社會舞臺。當然,她並非天真到以為自己可以改變男尊女卑的現狀,只是讓人們對於女子的活躍不再那麼排斥而已。身為一個千年後來的人,很難在這個地位上安分守己,至少以身作則,潛移默化。
墨紫走到欄杆角落,這裡豎著兩個鐵皮大喇叭,喇叭前面有迴音銅皮,又有好幾根管子,分別通往其他角落。她一共讓人在船上裝了二十個大喇叭,首次嘗試環繞立體聲的效果,不知道行不行。
她對楊悄招手,“來試試,專為你準備的。”
楊悄走過去,很巧,正對著墨紫掀開的喇叭窄口,問道,“什麼呀?”
聲音頓時放大,且四面八方都有。
楊悄捂住嘴,驚恐地瞪大眼睛。
墨紫卻注意到河灣集市裡看過來的人不多,就有些失望。很多自以為簡單的東西,真正做起來並不簡單,所以任何發明創造都是'文、'非常值得尊重的。不過樓下跑來好'人、'幾個禮部官員,問墨紫和楊'書、'悄有何吩咐,而且相鄰的兩'屋、'船上面也有不少關注。
過了一會兒,元澄上來也問,“剛才是楊女官的聲音?”
楊悄僵笑著點點頭。
元澄對墨紫翹了大拇指,“這個好,等一下景王有話要說,正好可以用到——”
“揚聲器。”比喇叭氣派,墨紫笑mimi。
景王是南德皇帝自己要求的封號,對外尚未正式公佈,但元澄為首的大臣內閣已經透過了他的呈表。
南德皇帝今年剛滿十七,看上去是個面板白皙,嬌生慣養的少年郎,在元澄面前神情顯得有些畏縮,但目光還不懂得遮掩,以為沒人注意的時候會流露出恨意。而皇后不過十六歲,小小年紀卻比皇帝沉穩,不像自己丈夫對墨紫的無視,她恭敬福身,顯然明白不再是一國最尊貴女子的意味。
墨紫卻還了一禮。宋地尚無皇帝,只有閣部,她也不是最尊貴。別人尊重她,她就尊重別人,這是她的禮數。
皇后身旁跟著一身粉雪清麗的劉寶兒,元澄在她面前,她當然不會看別人,滿滿女兒家的羞怯。直到元澄走去看揚聲器,她才拉拉皇后的袖子。
皇后,也就是景王妃,略一沉吟,開口對墨紫說道,“我想跟夫人說件事,不知可否?”
“巧了,我也正想跟王妃說件好事。”墨紫笑著,看了小衣一眼。
小衣退後。
劉寶兒有些沉不住氣,心怦怦跳,“請夫人先說。”來了,終於等來了。
景王妃微攏眉,不好說她不是,“夫人,請說。”
“是這樣的,寶兒郡主已過了二十,終身大事不好再耽誤,恰好有人想請我牽個紅線。”皇帝變王爺,公主變郡主,墨紫開始履行對某人的允諾。
劉寶兒臉紅了,偷偷看向元澄的背影。
“本來我是不該管這樣的事的,但他誠心誠意,又是我們的貴客。”墨紫的心如磐石。
景王妃面色一動。
劉寶兒沉浸在自己的憧憬中,還沒回過神來。
“蔣舒,也就是王妃的哥哥想要娶郡主為妻,不知郡主意下如何?”墨紫眼中無波,嘴角帶笑,“我認為倒是合適,而且親上加親,知根知底的。”
劉寶兒這回聽清楚了,面孔頓時刷白。
“兄長有這個意思麼?怎得不跟我提,卻叨擾夫人?”景王妃此問合情合理。
“他出入景王府不便,元相和我卻常招待他,所以才跟我們提了。這事元相當然不好出面,所以就讓我問問看。”墨紫也說得合情合理。
“我不願意。”劉寶兒捏緊了拳頭,“夫人明知我喜歡的是元相,卻為蔣舒提親,是何道理 ?”
“寶兒姐姐”景王妃喝止。
“莫非夫人這些日子待我好都是裝出來的,在人前大方賢惠,其實卻是一個妒婦”劉寶兒喜歡元澄多年,苦苦等待終於以為要開花結果,卻發現一場空,哪裡還會理智,即便她本性柔弱。
玉香自始自終垂著臉,沒有像往常那樣引導她的主人。
墨紫看到小衣身後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