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把陷害你們的人都滅了口,這麼狠毒的人會因喬老四自廢右手遠離總舵而放過他麼?喬老四怕死,這一點可以很容易讓於中拿捏。你們兄弟三人逃在外,無疑是他最大的心病,必定想除之後快。江湖說大也小,與其花精力人手去找,不如等你們撞上門來。只要你三人漂泊不定,喬老四一直在隱秘水道行走,碰到的機會實在不小。他料定你們見到喬老四不會善罷甘休,即便喬老四什麼都不說,他們——”墨紫朝外努努嘴,“若識破你們兄弟仨,自然會去通風報信。”
“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臭魚卻一點不畏。
“這就得看看誰的運氣好了。”墨紫來找喬老四的時候,心裡已有打算,“他們的運氣好,那你們兄弟三人就讓於中斬草除根。我們運氣好,你們父母的大仇就順便報了。”
“跟著墨哥,我賭我兄弟好運。”臭魚看著外面,“伍成上來了。”
“他要是仍然堅持不答應,就是沒認出你們來,喬老四可信可用。他要是答應,那可就難說了。不過不怕,即便報不了仇,咱也能過江。等皇上的差事辦完,再為你們討回公道。你們信我就是。”墨紫說完這句話時,感覺心上沉甸甸,但踏實。
她在這個女子力量微乎其微的時空,結束重生帶來的優越感,謹慎走了很長一段的獨行路。不知何時起,除了豆綠之外,令她牽掛的人越來越多。回頭發現,竟然不孤單了。人,在為自己而活的同時,原來也需要為同伴而活。那樣的生命,其實更強更旺更有意義,彷彿力量不竭。因此,人類是群體性動物這句話,一點不錯。完全自私的人,走不遠飛不高。完全無私的人,也會傷害自己。如今看清自己,原來心安了,就好。
臭魚不及說話,深深看墨紫一眼,拳打心口,信她感激她。
“沒讓你們久等吧?”伍成哈哈一笑,態度和之前截然不同。但他並沒有多看臭魚他們,讓人不能確定他是否知道了三兄弟的身份。
喬老四的表情似乎也挺高興,而且不像作偽。
墨紫心裡沒底,面上不動聲色,“伍老大跟兄弟們商量的結果如何?”
伍成舉起四根手指比劃,“姑娘能出到這個數,並保證決不洩露出去,咱就破回例。我也不白收你這麼多,既然讓你跟船,就一定將你們帶入玉陵。不過進去之後,我可不管了。先收百兩定金,入境後再收餘數。為了說服兄弟們,可費了我不少唇舌。這個價錢要是出不了,買賣就不用再談。”
“四百兩黃金?”比她宰蕭二狠得多,應該讓他也跟來瞧瞧這一行情。
“姑娘要是猶豫,回去跟你大哥表弟商量一下也行。不過,我們後日就出發了,船期一旦決定,那可不能等人的。”伍成說得這趟買賣可做可不做。
“嗯——這樣啊。”墨紫本來是顯得心急的那一個,這會兒語氣卻猶豫,“二百兩黃金已不是小數目,若多加二百兩,我們走這麼一單豈不是少賺很多?是黃金,又不是白銀。那——我還是回去跟大哥他們說說吧。”說罷,招呼著眾人要走。
伍成沒料到她剛才那麼堅持卻因此就打退堂鼓,暗忖,那邊就算米麵高價也畢竟貨量有限,四百兩黃金跑船費可能真多了。
“姑娘,我也不想看你為難,乾脆一口價,三百兩黃金。”不好再把話說絕。
墨紫仍是皺眉,張口又頓,最後咬唇,“三百就三百,但我還有要求。你們能進玉陵,定然有專人做假戶本,我要你給我船上的人一人一本。”
“姑娘倒是心細。不過玉陵混亂,不似我大周查得那麼嚴密,幹什麼事都要看戶本。只要你進得去,你就是那兒的人,現在根本沒人管。”伍成的實話還是挺多的。
“那你也不好讓我白白多出一百兩黃金,出發之前,你得給我行船水道圖。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交給你派上我船的人保管。”她很擅長與這類人打交道,因為曾經同行過,明白要忌諱什麼爭取什麼。
“行。”伍成答應得很痛快。都要跟船了,早晚都要知道。而且,有圖不知道水流狀況,一樣該死的時候還得死。私貨要那麼容易讓人窺探其中門道,人人都賺翻了。
說好日子和會面地點,伍成親自送墨紫下船,還叫喬老四多送一程。待瞧不見墨紫他們的人影,他立刻讓人牽來快馬,獨自朝城裡急馳而去。
墨紫回到自己船上,迎面便是面色不太好看的蕭二和擠眉弄眼的仲安。
“喬老四,這就是我大哥,他後面那位是我家賬房先生。”她不被蕭二的情緒所影響。
“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