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確合適。我瞧他還科考什麼,做生意賺得銀子比官俸多。不是說他考場慌張,屢試不中嗎?”
“如今當了掌事,什麼無理的客人沒應付過,這次應該不會慌。說不定咱望秋樓能出個狀元,親筆給提個樓名,那就名揚四海了。”墨紫要借名人效應。
“……除了趙亮呢?”裘三娘再翻次身,聲音低下去,這是累了。
墨紫想到衛慶。他當船工的話,大概幹一輩子也就是個苦力,但他腦袋是極聰明的,她準備要把他調到管理船場外務的位置。若跟裘三娘說了,她自己便少個人才,因此心裡猶豫。
“……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到,夜了,姑娘還是歇息吧。”好強的女子和丈夫鬧僵了,還能分心想著生意。墨紫感嘆。
裘三娘沒有回墨紫的話,只有輕淺的呼吸,漸漸均勻。
小衣進來,對墨紫低語,“護衛增加了一倍。”
蕭三郎的做法雖然過於強勢,但至少還是有心的。墨紫是旁觀者清,看著這一對各自為情所擾,又不知對方的心意,一個要躲,一個不捨,真是越糾纏越緊連。事到如今,她已經不好管了。幫誰,都可能錯。那兩人,只能自己解決何去何從的問題。
第二日一早,新封還沒多久的側王妃衛瓊玉親自來接裘三娘,惜呼幾聲兒,說老王妃和王妃十分惦念,拉人就上了四馬的華貴車輦。
衛瓊玉來接人就接吧,還很親切跟墨紫說了兩句,吩咐她和自己貼身的丫頭們坐一車。
墨紫本打算趁這通亂,趕回紅萸。如此一來,就只能跟著進了王府。
上回離開的時候,王府張燈結綵過老王妃的大壽。這次回來的時候,王府仍然張燈結綵要過中秋。
裘三娘一入府,便帶著四大丫頭,直接去王妃那兒請安。
墨紫指揮著默知院的小丫頭們,將裘三娘出行的箱籠都整理妥當後,便回到竹林子裡。闊別一個多月,小院子清寂,四處佈滿灰塵蛛網。等她再清掃完,才發現已經過了晌午。這種亂糟糟的時候,也沒人想著給她送飯。
盯著雜物房裡摺疊式的竹梯,墨紫想,不知那隔壁烏鴉還能不能丟塊肉給狐狸?說起來,那人閉門煮羹,一定是肉羹。既然請她吃這閉門肉羹,她應該不要客氣。退一萬步,大門不讓她進,她爬牆,對方總沒什麼可說的了。那人不是說過嗎?借道自取。她又不是去拜訪他,抄近路打醬油,怎麼樣?
越想,越理直氣壯
三下五除二把摺疊梯架上,墨紫爬牆。從牆上往那邊探頭,看到烏鴉相贈的梯子仍在老地方,心裡輕鬆幾分。
於是,翻牆,爬梯下到一半,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右手邊的梯杆上居然刻了兩行字——
三爬不用銀,過三繳十金。
意思是,爬三次,免費。過了三次之後,再用梯子,要付十塊金子。
半張嘴,驚訝地往左邊一瞧,頓時想罵人。原來左邊也有兩句,她第一次爬梯子的時候就瞧過的。
四句成古體五言,念出來,如下——
烏鴉誠相贈,與君過牆梯。三爬不用銀,過三繳十金。
元澄詐她
她一摸,就知這四句並非近日新刻,而是有段日子了。再一看,梯子掉了個兒,背面變正面。第一次見到梯子和這兩句話的時候,她還曾想自己小人了。原來,從頭到尾,小人是元澄。
“元澄”揹負了十金債的墨紫,咬牙切齒跳下來。
“什麼人?”一聲厲喝。
墨紫才聽到劍出鞘,脖子上兩線冰涼,眼底下森森冷冷交叉著雙刃。
“快說”另一聲狠絕。
呃?什麼狀況?
墨紫第一想到的是,元澄的仇家找上門,把人幹掉後,佔據了這個地方,守株待兔,任何與元澄有關的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所以,她將心一橫,拿出大無畏很怕死的精神,“我跟這家人毫無干係,好漢饒命。”
有人哈哈大笑,“元卿,聽聞你這方野地專出鮮美的兔肉,特意過來解饞。誰知兔子沒瞧見,倒跑出個笨笨的兔子精來。”
然後,元澄溫潤的音色,“不是兔子精,是隔壁敬王府裡的懶丫頭,嫌走大門路遠耗時,常來借道。她膽子不大,有些貪吃,嘴巴雖刁,人其實不壞。”
一聲不必大驚小怪。
閃著寒光的兩柄劍,從墨紫眼底,不見了。
………
對不起大家,最近大小事忙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