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倒不是很精準,我和十四阿哥嘛……”我故作蹙眉沉思狀,又道,“那應該叫做比、翼、雙、飛。”
巧月聽了我的話,剎時瞪大了眼,一臉錯愕。
“呵呵,逗你玩呢。”我嘻嘻一笑,伸手給巧月倒了杯水。“打就打了,不用放在心上。”同時將桌上的點心推到她面前,打趣道:“打人是件費力氣的活兒,先喝口水潤潤喉,再吃點點心……”
“小姐,奴婢打了紫鵑!”巧月打斷我的話,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知道啊,你不就是搧了紫鵑一個耳刮子麼?”搧都搧了,還能怎麼辦呢?
“紫鵑是四小姐的人,萬一、萬一……”巧月低下頭,佈滿淚痕的小臉上湧現出害怕和擔憂的情緒。
我終於明白剛才巧月一進門就說自己闖下大禍是什麼意思了。“沒什麼好萬一的。”我安慰道,“有我在,你怕什麼。”完顏琇要鬧,隨她鬧去好了,我高興的話捧個人場,不高興的話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
“奴婢闖了禍,給小姐惹了麻煩……”
“別這麼說,我家巧月替我出氣,我現在心裡正樂得開了花呢。”我笑著對巧月眨眨眼。“以後要是再打了人可不準哭成這樣,是你打別人,你該哈哈大笑三聲,否則多沒氣勢不是?”
“小姐就愛拿奴婢開玩笑……”
巧月止住眼淚,嘴角彎出淺淺的笑意,方顯緩和的臉色卻在抬頭看向門口時,陡然一緊。
我順著巧月目光的方向看去,向門口的人問道:“有事嗎?”。那來人是在完顏老爺跟前伺候的丫鬟,至於她的來意,我已經隱約能猜到個大概了。
“老爺請三小姐過去。”那丫鬟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過這來得還挺快。我微微揚眉,應道:“知道了,我馬上去。”
站起身,理了理衣裝,我對一旁神色緊繃的巧月說道:“過會兒見了阿瑪,不管發生什麼,一句話都不要說。”
好了,在房裡吃飽喝足,是時候出去運動運動了。琇四小姐鳴鑼開戲,捧個人場又何妨?
 ;。。。 ; ; 漫天的雪花從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落,就好像是翩翩起舞的白色精靈,無聲無息地降臨人間。
與四阿哥並肩踏行在雪地上,手裡捧著巧月買來的烤紅薯,熱乎乎的溫度焐暖了冰涼的手心,我微微偏過頭,壯著膽打量四阿哥的側臉,心裡忍不住偷偷把他和十四阿哥作比較。
不明白啊,一個張狂不羈,意氣風發,另一個清冷持重,淡漠寡言,明明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為何相同的血緣養育出來的卻是南轅北轍的性格?
我覺得清冷這兩個字是極其適用在四阿哥身上的。清者,清淡如水,冷者,冰冷若霜。
高處不勝寒,或許在金鑾殿上君臨天下的那一刻,身為王者,註定要學會習慣寂寞。
同情嗎?不,這個世界有得有失,失去,是得到必須付出的代價。
四阿哥似是察覺到我的注視,側過頭看著我,眼眸裡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扯了扯嘴角,窘促地低下頭,拇指捏著手裡的烤紅薯,嘴唇緊張得直打哆嗦:“這東西又香又甜,而且很管飽……”眼見烤紅薯軟軟的外皮都快讓我捏爛了,我索性一使勁,把烤紅薯掰開兩半,張嘴大咬一口,甜甜糯糯的滋味唇齒留香,甘甜的美味無與可比。
“四爺要不要嚐嚐?”正要舉到四阿哥嘴邊的手陡地頓住,我意識到自己又開始緊張得瞎說胡話了。
四阿哥沒有應聲,默然地看著我,表情淡淡的,就和眼前滿天飛揚的冰雪一樣感覺不到溫度。我怯怯地想收回手,剛一動就被人在半空中猛地攫住,四阿哥執起我的手湊到嘴邊,對著我手裡的烤紅薯咬了一小口,同樣甜糯的味道卻讓他不適地皺起了眉頭。
我從驚詫的怔愣中回神,輕輕地笑了,這下我更能確定,四阿哥是不愛吃甜食的。
想到自己方才在鴻興樓裡的表現,我嘴邊的笑容不禁變得苦澀,那種自卑的感覺又湧了上來,還是這種平民級的食物比較適合我啊,無論是四阿哥還是十四阿哥,我與他們終究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麻雀即使有一天僥倖飛上了枝頭,說到底,也不過是隻披著鳳凰羽毛的麻雀呀……
轉過街角,前方那座門前屋簷下點著燈籠的宅第就是完顏府了,我甚至遠遠地就能看見巧月撐著傘站在門口的臺階上不停向街道兩邊張望。
“今天……謝四爺的款待。”我誠心謝道。且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