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那種先把人逼得生不如死,然後再若無其事地給塊骨頭安慰安慰的人!
這回想我那麼簡單就原諒他,沒門!不,是連條透風的縫都沒有!
“珣玉,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十四阿哥忽而想起了什麼,興奮地在懷裡摸索了一陣,拿出一條水藍色的絲絹攤在我面前。
四阿哥扈從御駕出京巡視河堤,十四阿哥也沒閒著,跟著他八哥和九哥奉旨到江蘇辦差去了。江南人傑地靈,盛產美女,瞧他十四爺紅光滿面,精神奕奕的,這一趟下江南,跟著他那兩個哥哥沒少看花姑娘了吧。
切,真有心哄我,也要拿點誠意出來啊,好歹送我個珠釵髮簪,金銀首飾之類物質價值和精神價值俱在的東西,他倒想得美,憑一條薄薄的繡花絲絹就妄想打發我?
我表情淡淡的,也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瞅著十四阿哥,眼淚是止住了,可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就是覺得不舒服,
“你要不要?”見我遲遲沒去接手,十四阿哥臉色說變就變,五指猛然收攏,緊緊地攥著絲絹,“噌”地漲紅了臉。“你到底要不要?你不要,別人還搶著要呢,你到時候可別後悔得大哭。”
我臉上是沒什麼表情,然而心裡面卻快要忍不住笑出來了。十四阿哥的臉漲得通通紅的,還真的是符合了“紅光”滿面的寫照,他攥著絲絹的拳頭微微發抖,大概是讓我不冷不熱的態度給氣的。
算了,認命吧,遇上他十四阿哥,我再怎麼想擺出正經嚴肅的顏色,到最後只有破功的份兒。我這輩子啊,恐怕是要永遠屈服於這位十四爺的惡勢力之下不得超生了。
唉,我好沒出息……
“誰說不要了?”我上前掰開十四阿哥的手指,不客氣地抽走他手裡的絲絹。“你自己看,好好的絲絹都讓你捏皺了,不誠心送我就別拿出來。”我數落著,心裡也知道自己這麼說其實非常沒道理,根本就是在存心鬧彆扭。
水藍色的絲絹質地柔軟,絹面上繡著的出水芙蓉清麗高雅,這也算是我來到這個時代以後收到的第一件禮物了。幸好十四阿哥沒買什麼筆墨紙硯之類的文化用品送我,我現在可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他要是送我那些東西,反而顯得不實用。還是絲絹好,眼看夏天就快到了,帶在身邊用來擦汗,正好。
我把絲絹拿在手上,說不高興是假的,但是,即便我心裡高興得樂翻了天也不能叫他十四阿哥看出來。“奴婢謝過十四阿哥的賞賜,奴婢就勉為其難收下了。”我故意裝出平靜的口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 ; ; “真的?”文卿喜歡四阿哥?
秋桂點點頭,咧嘴笑了出來。“有那麼好吃驚的麼?”
我倒不是覺得吃驚,只是無意間得知這麼一個八卦緋聞,而且還是與四阿哥有關,那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四阿哥和文卿……我抿著嘴笑了起來。皇子和宮女,這不是麻雀變鳳凰的經典橋段麼……
雙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收起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忽地想起冬梅還一個人在庫房裡,我趕忙和秋桂辭了別,快速走出茶膳房。
回到庫房,冬梅已經差不多把清單上列出的物件都找了出來,我和冬梅一一將這些物品搬進前院的廡房,幾個來回下來,最後只剩下一匹成卷的品月色團花緞了。
“這個我拿到前頭去,你再瞧瞧還有什麼遺漏的,沒有的話,鎖了門就先去吃飯吧。”冬梅對我說道。
“誒。”見我應聲點頭,冬梅便抱著布料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在庫房裡又徹頭徹尾仔細檢查了一遍,看看所有的東西是否都各歸各位了,或者還有什麼地方是沒有打掃乾淨的,確認一切都萬無一失了,這才鎖上門鎖,離開了庫房。
我走在廊簷下,不禁握起拳頭捶著酸硬的肩膀,舒展舒展筋骨,幹了一個上午的活兒,腰痠背痛的,擱以前在洗衣房那是怎麼也不可能的事兒。還是那句古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千金小姐當久了,這身子骨也跟著不中用了。
我一路走著,心裡一邊想著中午會有些什麼好吃的,人正要在轉角拐彎,眼前冷不防竄出個人影,我一嚇,猛地倒退兩步。
“珣玉!”那人伸手扶住我,開心地衝我叫道。
如果這個男人的目的是要把我嚇個半死,那麼恭喜他,他成功了。我忍住狠狠踹他一腳的衝動,正了正臉色,推開攬在我腰間的那隻手,屈膝蹲了蹲身子,說道:“奴婢給十四爺請安,十四爺萬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