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圓房,在我的認知中,一直是以一個靜態的名詞擺放在那兒的,而如今它變成了一個動詞,一個需要我身體力行的動詞,而且還和完顏夫人昨天給我看的那些chun1 ;gong1圖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滿腦子亂轉……
我猛地站起身,只覺得口乾舌燥,雙臉火熱,想喝口水定定神,卻發現新房裡只有酒,正想轉身出門叫人送壺水來,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十哥,咱們都說好了,我幹了那壇酒,你就幫我擋著那群吵著要鬧洞房的小鬼……”說話的人是十四,他的嗓音微啞,帶著幾分薄醺。
“咱們什麼時候說好了?”
“十哥,你——五哥,你給評評理……”
十阿哥嘿嘿笑了兩聲,似乎還要說什麼,另外一個溫和的聲音說話了。“十弟,今兒個十四弟大婚喜,洞房花燭的,你就別存心鬧他了……”
十阿哥哈哈大笑。“十四弟,今兒晚上有你十哥我在,你儘管放心同新娘子wen1 ;cun2,我叫那群小鬼回家喝nai3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十四走了進來,他背手關上門,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只是深深地凝視著我,他的雙頰潮紅,眼眸卻仿如是夜空中光芒璀璨的星子一般,晶亮晶亮的。
我微微一笑,朝他走了過去。
十四的眸光炯亮,他執我的雙手,在掌心上落下點點輕wen3:“我終於娶到你了,終於娶到了,真好……”
我望著十四,眼底的笑意更深,放眼這大清國裡,也只有他會把我當個寶貝疙瘩了。“那你往後可要好好待我呀。”承受著他對我深切的情意,我心頭是滿滿的感動。“我讓人去煮碗醒酒湯來。”他一身酒味,今天晚上一定喝了不少酒。
我正要出去喚人,卻被十四拉住。“我不要醒酒湯,我要你,只要你……”說著,他俯下頭,直接覆上我的唇瓣。
 ;。。。 ; ; 我拿起一個子孫餑餑往嘴裡送,這餃子形狀的子孫餑餑味道不錯,就是做得有些半生不熟,我從早上開始就沒吃過什麼東西,剛才的長壽麵吃下去,還真的開了胃,於是,順手就又拿了一個送進嘴裡,正細細地嚼著,一旁的喜娘突然問:“生不生?”
“生!”我沒多想,脫口就回答道。
“哧——”我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十四輕聲笑了出來。
我訥訥地看看他,又看看兩邊侍奉合巹宴的喜娘們,個個臉上都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唯獨那個問話的喜娘,表情錯愕地愣在那兒。
怎麼啦?我不解地看著十四,我說了什麼笑話了麼?
十四低下頭,小聲地附在我耳邊說了些什麼,我驟地漲紅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原來這個“生”字應當由喜娘代答,而不該是我這個新娘子來說的,我搶了人家喜娘的話,還渾然不覺。
好丟臉啊……我耳根發熱,臉蛋通紅,把頭壓得低低的,誰也不敢看,就想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再也不用見人。
這合巹宴該不會讓我給搞砸了吧?我不安地想著,正打算張嘴說些什麼來補救,那領頭的喜娘走上前一步,笑容滿面地介面說道:“福晉金口玉言,爺和福晉夫妻恩愛,早生貴子,福澤延綿……”
喜娘這麼一說,我更覺得不好意思了,內務府的喜娘經驗豐富,侍奉了那麼多回合巹宴,估摸著也是頭一次遇到像我這般“積極主動”的新娘子吧。
吃完子孫餑餑,合巹禮成,喜娘們全都退了出去,關上門,洞房裡只剩下我和十四兩個人。
大紅色的龍鳳喜燭燃著柔和的光芒,屋子裡靜靜的,十四不說話,我也不敢輕易開口,免得又像剛才那樣鬧出什麼笑話來。頭上的貂皮鳳冠鏤金三層,鑲飾著碩大的東珠和寶石,壓得我脖子有點僵,十四在想什麼呀?難道他準備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和我對坐一個晚上麼?我在心裡小小地鬥爭了一番,最後決定採取行動。
我悄悄地抬眼,偷偷往上探看去,十四的目光正定在我的身上,那雙黑亮的眸子飽噙著笑意,然而,他眼睛裡的笑並非含情脈脈,而是想笑又不敢笑的那種。
好吧,我承認,一場正正經經的大婚合巹宴被我那麼無心一攪和,的確平添了幾分喜劇效果,可是我的十四爺呀,我之前又沒嫁過人,也不是故意要出糗的,您能不能給我點面子?
十四笑凝著我,我也忘了新娘在新郎面前要嬌媚含羞,小鳥依人,不躲也不避,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