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次他都想放棄這次行動了,但他忍下來了:在在思考,難道他所受的教育和接受的訓練就是為了躺在屍堆中等候敵人的到來嗎?童年的回憶和起伏的思緒不斷地消蝕著他自殺進攻的決心。為什麼要相信那些鼓勵在戰鬥中尋死的宣傳呢?自己死了,日本就會勝利嗎?他的信心動搖了。
整個白天,沒有敵人經過。天黑時,又飢又渴的他又爬回了山洞中,但混身的屍體惡臭怎麼也散不去。他反覆地思索著生命的意義,但有一點他肯定下來了,他不會再回到屍堆中去當人肉炸彈了。
第二天天剛亮,又有2名失散了計程車兵找到山洞中來了,現在洞中有了3個人。這個洞不是很大,原本可以隱藏2輛中型坦克,其實是一個半掩式的地堡。3個人都疲倦己極,他們吃了一點壓縮餅乾就倒頭呼呼大睡。天亮時,一陣坦克發動機聲吵醒了掘江,他靠近洞口一看,一隊聯軍在一輛坦克的掩護下己包圍了這個山洞。掘江聽見了噝噝的聲音,一顆手榴彈飛了進來,掘江急忙向後一滾,一個叫北野計程車兵用一床氈子向手榴彈上一蓋,飛快地滾向另一邊。
手榴彈爆炸了,沒有彈片飛散出來,3個人都完好無損。但爆炸的氣浪將他們震得昏昏沉沉的,身體也好象被一種超大自然的力量壓扁了一樣。一個人影擋住了射進山洞中的亮光,接著又一個……..又是一個,掘江勉強睜開了眼,朦朧中,他看見幾支黑洞洞的衝鋒槍口正指著他。他甚至還看見了初升的太陽光在聯軍±兵頭上的鋼盔上反射出的耀眼光芒。
面對隨時可以噴射出致人死命子彈的槍口,掘江的意志崩潰了,他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高舉起了雙手。他聽見有人在講日語,但說的什麼他沒有聽清楚。他看見北野和‘另一名叫三形計程車兵在脫衣服,他明白了,聯軍是唯恐他們身上還捆著炸藥包什麼的,他們現在是俘虜了。
掘江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死也好,作俘虜也好,都是那麼一回事。他掙扎著,手向後伸去,他想撐住地面爬起來,但他的這一行動卻引起了誤會,一個聯軍士兵疾快的撲了過來,一支衝鋒槍的槍托狠狠地砸在了掘江中佐的頭上,掘江只覺得腦袋嗡地響了一下,伴隨著一陣巨疼襲來,他昏過去了。
耀眼而刺目的陽光和輕吹的海風使掘江清醒過來。他努力支起上半身,他發現他是躺在一塊沙灘上,身下是冰涼而潮溼的沙粒。他向左右望去,他看見約有200名左右身穿聯軍軍便服的日軍士兵,他們或蹲或坐,一付生死由命的安然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幾乎是一絲不掛,蓋在他身上的也是一套聯軍士兵的軍便服。這塊沙地約有300平方米左右,四周己被帶刺的鐵絲網圍了起來,有4挺機槍和20餘名聯軍士兵,3條軍犬,正虎視耽耽地盯住他們。
“作了俘虜了!”
這是掘江醒來後轉過的第一個念頭,但這又怎麼樣呢?日本戰敗這已是確定無疑的事了,留下有用之身,說不定還會為帝國的重新掘起作出點貢獻哩!掘江這樣想著,他開始穿上衣褲。上衣好象小了點,褲子又太長,但沒關係,這些己經不重要了,掘江心安理得地當起戰俘來。
3月14日,一小隊海軍陸戰隊員將一面巨大的星條旗升起在一個被炸燬的日軍碉堡上,當司號員吹響軍號,中美兩國國旗升起時,‘“咆哮的瘋子”史密斯將軍激動得熱淚盈眶,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他對副官說,這是他生平打過的最為艱苦的一仗,參與進攻硫磺島的海軍陸戰隊中,罕見的勇敢成了常見的美德。
而中**隊總指揮馬德弼將軍則站在一隊持槍立正計程車兵佇列前,他受尼米茲將軍的委託,宣讀了海軍五星上將的告示:
“本人所指揮的聯軍部隊,已佔領了全部火山列島。日本政府在火山列島的行政權力到此終止。本人已被美利堅合眾國政府任令為這個火山列島的總督,並負責實施行政全權。本人宣佈,備隸屬指揮官根據本人命令列使行政之權,特指派科斯派爾上校代為通告,並行使監督之職…….”
在距離聯軍升旗點約500米遠的地下深處,也同樣進行著一個處理旗幟的儀式。慄林中將下令,將備師團,聯隊的軍旗和2面日本國旗一齊焚燒,以免落入敵手。慄林中‘將和市丸提督和殘存的軍官們立正站著,所有的旗幟在烈火中燃燒,官兵們淚流滿面。這意味著,這支部隊己不存在了,硫磺島的陷落己威事實。他們只剩下了最後一點理由,“為帝**人的榮譽”而戰鬥到底了。
但仗還在打,日軍還在頑抗。這種抵抗一直延續到3月未。
3月27日,已身受重傷的慄林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