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那段時間我們不斷看到鬼子運出一車一車的屍體,就知道你們在衡陽打得怎麼樣了,我們老百姓知道你們苦,雖然不能幫你們打,可一直也想幫你們!”
“您真是個好百姓!”
“快別這樣說,衡陽人都知道這事,衡陽人都感謝你們,我們現在只要來到城郊,每個人都隨時準備接應你們,我們知道你們都還在裡面…….鄉下人的話使得每個人都流出了熱淚。
“老鄉,我們當不得你們這樣的盛情,我們後來投降了,我們沒有堅持到底,我們沒有死在衡陽啊!”周連長突然在船頭大號起來。
…決別這樣說,快別這樣說!”老鄉的眼角也溢位了淚:“你們的事我們都聽說了,不是你們不好,你們已經盡力了,你們自方軍長以下,都是衡陽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我們聽說,方軍長當日疏散衡陽全城的老百姓,就沒想著要自己活下去,他是打算把衡陽變成一座日軍的地獄,變成一座死城,所以他不願意老百姓也跟著遭殃,您說他怕死誰相信暱,您說他是投降,他是漢奸,我們老百姓死也不相信!”
一個普通鄉下人的話裡說出這麼多充滿感情的話,令周連長几個感到了震驚。
“我以為我們在衡陽的真相沒人會知道,我以為我們的屈辱沒人能理解…….”周連長苦笑著:“我們還是低估了我們的同胞!”
天主教堂,又是一排飛機低空躍過,衡陽拉響了警報,緊張萬分的日本憲兵一隊隊被派往各個關押重要人物的場所。三個多月後,方先覺在偽衡陽縣自衛司令王偉能(原衡陽縣縣長)與偽維持會、復興會等人的幫助下終於成功逃離日軍的勢力範圍,經由第73軍19師派遣部隊接應,順利抵達重慶,其他將領也先後安全脫險。
“喂,在這裡,在這裡一一”預十師師長葛先才和孫嗚玉幾個朝空中打著手勢。
“哎,軍座既然也關押在這裡,怎麼從未見過呢?”葛先才頗為擔心地詢問孫嗚玉。
“聽聞軍座一直病著,也不知好了沒有!”孫鳴玉嘆息著:“但願他能逢凶化吉!”
“病了也好,省得煩人,軍座要是知道那幫免崽子的德行還不氣死!”葛先才苦笑:
“嗚玉兄,那些人勸過你沒有?”
“你說的是參加那個什麼先和軍的人吧!”孫鳴玉苦笑:“他們能放過我嗎,只是我一直裝聾作啞,可恨某些當日稱兄道弟的傢伙,衡陽戰役中那麼艱苦都過來了,這一下子彷彿變了一個人,說多噁心有多噁心!”
“說真的,只要他是第十軍的,不管是哪個,真做了日本人的走狗,老子絕饒不了他!”葛先才猶如當初做師長時一樣,臉上露出一股威嚴:“當日軍座和我們幾個不惜揹負千古罵名救的是自己的同胞自己的弟兄,如果有人今天作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人不滅天必滅,必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一定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孫嗚玉附和著,兩個昔日的**高階將領,此刻竟然以此等方式發洩也能其樂融融。
一邊的角落裡,三師師長周慶祥和饒少偉幾個卻寧願沉默,很少說上一句話。
方先覺在一陣噩夢中醒來。
“小鬼,小鬼……,”
“軍座、軍座你怎麼了?”平子聞訊趕了過來。
“您剛才怎麼了?”
“沒事,我做了個夢?””做了夢…)”
“是的,我夢見自己回到了家鄉,我見到了我的父親、我的家人和孩子…“那不正好嗎,我想夢也夢不到呢!”平子的臉上露出笑容。
“有什麼好的,一個敗軍之將,一個降將,一個敗類,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家人面對父母兒女…….”方先覺的臉上露出一片淒涼。
“這四周都怎麼了,怎麼變了顏色…”
“軍座,您不知道,您上次撞牆都撞出血來了,鬼子加強了防範,他們怕您自殺,牆都加了軟席了。”
“這不是絕了我的後路嗎!”方先覺一陣長嘆,原來他真有撞牆自殺的念頭。
“軍座,您別這樣,您不是身不由己嗎,認識您的人誰不知道啊,您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好了,別說了,別說那些!”方先覺握拳狠扇了自己兩巴掌:“沒事,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
“您真的好了?”平子湊近,語音低了下來:“您要真好了我想和您說件事!”
平子在方先覺的耳邊一陣竊語。
方先覺先是一喜,隨即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