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執行槍決的罪犯。沒倒下的日本兵發出“哇哇”慘叫,調頭就朝山下狂跑亂跑,一下子就跑出了我軍射程之外,跑進了山腳下的樹林,四散而去。我軍攻佔雙峰山。我軍沒有追殲殘敵。
但是,日軍的自殺性衝鋒依1日在繼續著!
黑壓壓的日軍自殺部隊沒等炮火完全延伸就衝了上來,被中國士兵們的火力一排排射倒、炸倒,但根本不退,踏著屍體就往上衝。
被我更猛烈火力擋住,就搬過屍體,壘成工事,趴在屍體上射擊,射完子彈,挺起刺刀再衝;連傷兵都流著血往上衝,直到倒地不起。
一處又一處陣地被攻佔。
在被攻佔的陣地上敵我屍體橫陳,屍體各種形態都有,最多的是你咬住我的耳朵,我卡住你的脖子;你刺刀扎進我的肚子,我槍托砸碎你的腦袋。這種慘烈場景,親歷者數十年後憶起仍無不動容,聞者驚心,甚至徹夜難眠。
敵人炮火轉向主峰。
觀察兵判斷,敵至少有山炮6至8門,迫炮4至6門,擲彈筒更多。而我軍重炮還沒趕到,根本無法壓制敵火力,只能把敵放近再打,只能靠槍、手榴彈。
你不怕死,我們更不怕死,殺紅了眼,根本就不知道死,端起機槍,端起衝鋒槍,跳出戰壕,就站著,面對面猛射!
槍管打紅了,烙得手冒起油煙,燙起血泡,不知道痛。不爭氣的是湯姆槍,打久了子彈越打越近,打到最後就掉在眼前,急死人,只得扔掉,撿起腳下陣亡戰友的槍,再射!
你衝鋒,我們就反衝鋒,就用繳你的刺刀槍,拼……!
弟兄們都在玩命了,徹底的玩命了!
敵人又衝上來了。
一名中國士兵槍裡的子彈已打完,已找不到裝滿子彈的梭子,盡是打完子彈的空梭子。
他抓起捆綁在一起的四五個手榴彈,拼盡全力朝敵人扔去,然後馬上伏地躲避彈片,因為敵我距離太近。他聽見了“轟”的炸響,接著,就聽到了我軍的聯絡號音。抬頭,看見敵軍的衝鋒隊形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炸亂,還有西天殘陽如血。
敵軍號也響了,停止了進攻。敵交替掩護,撤退。拖走了傷兵,留下了屍體,足有百餘具。我軍乘勢追擊,把日軍趕下九田嶺。
日軍的自殺部隊盤據在這些已構築成系統工事的石洞中。洞內糧彈彈藥和水已經不多了,被日軍擄走的當地婦女,也被囚禁在洞中。
7月112日拂曉,新9師之36團、37團向大雁嶺地區日軍前田步兵大隊發起兇猛進攻。
激戰約30分鐘,最高峰的敵人已不支;而由側後襲敵的一連人,已在日軍側背打響了,正面的兩個營正層層向九屋之敵進迫,雙方激戰至上午8時許,最高峰已為我軍收復,而參之敵尚在頑抗。
我軍進佔敵人正面陣地後後,即乘勢殘敵猛攻,這時後續部隊已到,有兩個團向敵正面攻擊。
日軍死傷慘重。當戰事激烈時,日軍在兩天內燒了二百餘具屍體,把村中的壁板、柴火和枯樹都燒光了。
我軍九人一組的突擊隊剛接近敵人盤踞的一處洞口,就被洞內機槍、洞外地堡步槍和山崖上機槍的交叉火力封住進退路,一下就被擊倒了四個。
一發迫擊炮彈和一發山炮彈準確地落在了敵洞外地堡和敵山崖上機槍巢,將其摧毀。我軍第二組突擊隊衝上,一直衝到距洞口20餘米處。洞口沒堵上,黑洞洞大張著口。五六顆手榴彈扔進洞口,炸得碎石亂飛。敵沒有動靜。戰車防禦槍連射三發,射進洞中。炸晌,敵還是沒有動靜。
突擊班的孫班長端著衝鋒槍邊衝邊射,戰士們緊隨其後衝向洞口。衝到了洞口還來不及臥倒,洞深處就響起了機槍和步槍。機槍掃射,步槍點射,準確而又狠毒,李班長和8個戰友非死即傷,倒在洞口。敵洞內火力突停,又沒有動靜。
我調來重機槍以猛烈火力直射進洞口,擲彈筒抵近距洞口30餘米處最佳射擊位置,發射。
火龍竄進洞中,火焰騰起一股極濃烈的皮肉焦臭。又一條火龍竄進洞中,七八個敵兵渾身著火狂呼慘叫跑出洞口,立即被我機槍擊斃。我一個班衝進洞中。半小時後,僅有一人生還出來報訊。敵在洞中幾乎每個拐角每處暗洞都設定了工事,層層頑抗。
中國士兵雖然以衝鋒槍、手榴彈開道,但勢必巖洞太深邃曲折,且我明敵暗,傷亡極大,一時難以取得進展!
(未完待續)
第六百十八章 臺灣之王(下)
木易雄在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