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用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一邊說:“老總,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孩子小不懂事,他爹又剛剛死……..”說到這裡,婦人再也說不下去了,一下痛哭起來。
高飛說道:“兒子失去了父親,妻子失去了丈夫,都是非常悲慘的事!但是當你的丈夫,你的父親在讓別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在用你們的汗水洗刷自己罪惡的時候,好好想想吧!”
說完之後,高飛大步走出院門,孤兒寡婦們的臉上少了些悲傷,多了些疑問。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馬德弼看著清點出來的財物清單,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高飛說:“是啊,我也沒想到!一個鄉下地主家裡居然會有五十多萬的家產!這附近的鄉民估計也被米貼韓剝削的夠嗆,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馬德弼開玩笑地說道:“這樣也好,再抄幾個這樣的地主,咱們半年的軍餉就有了。”
高飛說:“我巴不得這樣的地主一個都沒有!養肥一個米貼韓要逼死多少窮人哪!”
馬德弼說:“不過他總算做了件好事一一告訴咱們這裡有鎢礦呀!”
高飛點點頭,正準備說著什麼,忽然看見士兵們開始匆忙集合,忙問:“出了什麼事?”
馬德弼也感到很奇怪,連忙把正在集合隊伍的鎖柱叫住,問:“怎麼啦?”
鎖柱報告說:“旁邊一個鄉也發生了同樣自勺事情,鄉民和地主正在對峙,不過還沒有人員傷亡,為了防止事態惡化,我打算派一個連過去控制一下。”
高飛對馬德弼說:“我們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不如過去看看吧!”然後就和部隊一起出發到發生事件的鄉。
匆忙趕到後,高飛和馬德弼就發現事情好像和米貼韓事件有些不同:幾十個鄉民形成一個鬆散的包圍圈,和中間的地主對峙著。隨著距離的逐漸縮小,雙方的神情清晰可見,高飛從四周的鄉民臉上看不到任何理直氣壯地表現,而地主的表情則顯得咄咄逼人。按道理,米貼韓的事情肯定早已經傳到這裡,第九軍團的立場也非常鮮明,為什麼這個地主居然還敢這麼有恃無恐暱?
高飛示意戰士們悄悄散開,然後自己和馬德弼不動聲色地走過去,仔細打量被鄉民包圍在中間的地主。地主年齡在五十歲左右,身材高大,脊背挺得筆直,稜角分明的臉龐佈滿細密的皺紋,給人飽經滄桑的感覺,下巴上留著長長的山羊鬍,倔強地向上翹著,身上穿著件半新不舊的綢布長衫,漿洗得乾乾淨淨。
鄉民們看到來了兩個大官,不約而同地停止了爭吵,而地主只是毫不在意地把高飛和馬德弼掃了一限,繼續質問站在他的對面的鄉民:“王新九,你有什麼資格種老子的地?向你這種人就該被活活餓死!再好的地到你手裡也不可能長出莊稼,你就不要糟蹋老子的地了!”
王新九躲躲閃閃地說:“地……,,咱們種地,抗戰,都得要抗戰….,你跑了,我找沒主的地種,種出來,現在你又回來了,為什麼好要給你!”
地主大聲吼道:“老子只知道地是你在種,不要跟老子兜圈子,一句話,你給還是不給?”說完挽起袖子,只等王新九表示反對,就立刻上去動手。
王新九慌忙後退幾步,對高飛和馬德弼喊道:“二位長官,地主要打人了!快給我們這些窮人做主啊!”
地主扭過頭來,衝著高飛和馬德弼毫不示弱地說道:“我不管什麼長官不長官,政府是有法律的!我童三福從沒做過犯法的事情,所有的田地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掙回來的,誰來我都不怕!”說完,用挑釁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高飛和馬德弼。
馬德弼悄無聲息地後退一步,把高飛留在原地,然後饒有興趣地看他如何應付這個局面。
高飛迎著童三福的目光,問道:“我軍進駐清流後就頒發告示,言明暫時維持農村的土地現狀,你難道沒有看到聽過嗎?”
童三福上前一大步,高聲反問道:“請問你是不是民國的官員?要不要按照民國的法律辦事?難道你們第九軍團的告示比法律還大?
有哪一條法律規定可以隨便奪人家產的?”接著又說:“以前蔡廷鍇做綏靖公署主任的時候,搞耕者有其田,收購土地也要事先徵求地主的同意,向你這樣搞和搶有什麼分別?”
高飛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感到有些惱怒,說:“鄙人身為福建的父母官,自然會按照法律辦事!可是要是有人欺壓百姓,魚肉鄉里,我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然後對四周的鄉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