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已傷亡三四百人了。
荻洲並不在乎瀨谷啟插手,他傾全部兵力向青雙山進攻了。
血洗南京屠戮蘇皖兇殘至極的第16師團已到達葉集附近,直逼青雙山。
整整11天的攻堅戰,荻洲臉上的皺紋又豐富了許多,恐怕不是笑的緣故了。第2軍的隨軍記者是很多的,日本報紙關於青雙山的報道說:“此役由於受到敵主力部隊高飛軍的頑強抵抗,傷亡甚大,戰況毫無進展……’
高飛因此而榮獲華胄榮譽獎章。
荻洲終於佔領了青雙山,休整半個月後,按既定路線繼續西征。前方有一個地名叫“峽口”,顧名思義是一個不大吉祥的路段。荻洲會繞過去嗎?
武漢會戰期間,日本有1000多名新聞記者活躍在青雙山區和長江流域。《讀賣新聞》攝影記者須藤和通口來到星子縣玉筋山下的第101師團司令部,準備拍些戰場紀錄片。
伊東正喜指著地圖告訴他倆,本師團的現期作戰目標是攻佔東牯山,戰鬥非常激烈。須藤和通口聽著隱隱傳來的炮戰,怕錯過時機,斜陽黃昏時分摸到了一線陣地。
然而,戰鬥已經結束。更叫須藤和通口失望的是,這個戰場山石叢立,隊形分散,很難構成激戰畫面。他倆什麼也沒拍成,快快地來到缽盂山聯隊部準備吃晚餐。到了戰鬥前線卻空手而回,該是何等窩囊啊!通口摸著所羅門小鬍子嘆氣的當兒,眼前人影一閃,腦子裡忽然有了靈感。
因為天熱,聯隊長飯冢國五郎大佐總是赤膊光脊樑。這是一個已知天命的中年漢子,戰場難修邊幅,鬍子拉碴的。
這個形象實在棒極了!通口順手拾起一個鋼盔,給飯冢戴上,抓來一把戰刀,讓飯冢拄著,以廬山為背景,拍成一個光脊樑指揮作戰的畫面。反正膠片不多了,通口一氣推、拉、搖、轉,濃墨重彩地傾情一撥。
飯冢性格內向,不善交遊,酷愛釣魚。平時就是這麼一副陰沉沉的冷峻神色,在戰場氛圍下,也就特別上像。
“請您談談作戰體會吧。”直到將膠捲全報銷了,須藤和通口才進行錄音採訪。
“啊,怎麼說呢……這裡的敵人很頑強…....就說攻這座山吧,”飯冢跺跺右腳,“我們是以6次衝擊、3次格殺才奪取的……”
須藤和通口這才發現,腳下的山地血跡斑斑。
堅守這座缽盂山的葉肇軍第160師梁佐勳團除撇下100餘傷兵,1,000多廣東兒郎全部戰死在這裡,包括梁團長他自己。”東牯山更難打呀,我們已經進行過10次衝擊了……”飯冢用下巴指指東牯山,語氣憂鬱地說,“你們看到了吧,那山上的石頭全變色了,那是血染的……果然,夕陽殘照裡,那些光禿禿的石頭黑白斑駁,與周遭景色大相徑庭。激戰後的幾屢殘煙裡,一面面中**隊軍旗悄然無聲地斜立著,像一些舉止瀟灑的英雄豪傑,弓腿掐腰地傲視著腳下的殘兵敗將。
守軍王敬久第25軍第190師雖然是去年年底才組建的新部隊,但作為中央骨幹,軍官來自軍校,士兵來自湖廣,齊裝滿員。師長梁華盛,黃埔一期生,別出心裁地在全師官兵自勺衣袖上繡織著“忠勇”二字,第190師上下便以“忠勇師”張目自雄!
(未完待續)
第四百十八章 波田支隊
東牯山極少植被,盡是粗砂巨石,危巖峭壁。梁華盛深知日軍的炮火兇猛,便來個“陣地戰中的運動戰”,在山後開設掩蔽陣地,山前只以極少觀察哨監視日軍;還將士兵們的斗笠佈置在散兵線上,是為“疑兵”。日軍一次次炮火猛炸,掀起的斗笠飛碟似地滿天旋轉,山下的日軍直喊“萬歲”,殊不知浪費了多少鋼鐵和七N七。
告別飯冢,須藤和通口於天黑前下山回到師團司令部,一個傳令兵緊步後塵氣喘吁吁地跑下山來,向伊東正喜報告說,飯冢部隊長死了。
當須藤和通口為飯冢揮霍膠捲的時候,東牯山上的中國土兵們看得真真切切,一致認為那個光脊樑鬼子太出風頭了,急忙叫來幾個槍法好的老兵,要給他點厲害瞧瞧。也是飯冢命也該絕,一聲槍響,穿心而過,當即嗚呼。
飯冢被天皇追晉少將,捧為“軍神”,須藤和通口也獲得了特別大獎,死人活人一時間譽滿京城,只有極個別的人如小俁行男等知道這是一個因膠捲剩餘而虛設的騙局…….聞說飯冢斃命,伊東啞站了許久。他從去年率領新組建的第101師團掛著英國國旗於杭州灣登陸,每戰都遇強敵。第101聯隊第一任聯隊長迦納治雄大佐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