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策略基本上只是重彈南京攻陷後的老調,可情況對日軍卻更惡劣,佔領區大了至少一倍,日軍既缺乏實力全面控制佔領區,又缺乏足夠的預備隊。”
高飛冷笑連連:“如果說在民國26年底日軍採用這種策略是明智的話,一年後再重啟此一想法就是愚蠢之至。”
“哦,此話何講?”薛嶽饒有興趣地問道。
高飛點上了根菸:“日軍以大量新編成的獨立旅團與B級後備師團開入中國,同原本投入戰場的常備師團及A級後備師團進行換防。
換防出來的部隊,或開回國內解除動員,或轉調關東軍對抗俄國的威脅。日軍在華北共佈署達二十四個師團、二十一個獨立混成旅團與兩個騎兵旅團,地面部隊總數將近八十萬人。這兵力數字非常龐大,駐軍開銷也令日本政府大感壓力,可是佔領區太過廣大,以致日軍雖將駐軍化整為零,駐防於大量的班、排級據點,以求控制佔領區。甚至於一個師團只能保持一個大隊的機動兵力,可對佔領區的控制成效仍就不怎麼樣。”
“不錯,這和我們得到的情報是完全一致的。”薛嶽點了點頭:“日本除了力求控制佔領區以外,還希望以區域性攻勢消耗我方實力,由於中央嫡系精銳多布屬於西南充當預備隊,或是佈置於武漢四周俟機反攻武漢。因此,日軍決定將區域性攻勢的重心放在對我第五、第九戰區的防區,以逐次打擊中央嫡系單位為第一要務。當備軍都在忙著調防,且多以旅團取代師團的情況下,佔領武漢的第十一軍仍控制了七個師團又三個旅團的龐大兵力,負起連續進行區域性攻勢的任務。”
在那停頓了下,說道:“在民國28年年一年中,日本第十一軍先攻奪南昌,再先後對湖北第五戰區及湖南第九戰區發動大規模攻勢。進行了南昌會戰、隨棗會戰、長沙會戰。
可除攻佔南昌外,對我軍的打擊都不嚴重。更惡劣的情況是日本本土的經濟問題,民國26年初,日本才剛透過了一海、陸軍整建計畫,總額達二十四億日元,可才開始執行。中日戰爭爆發,戰費消耗龐大,同時擴軍仍得進行,因此,日本央行的黃金準備急速消耗,至民國27年年底,日本央行手上的黃金庫存已消耗三分之二以上,即使如此,當年度為了進行武漢會戰,日本陸軍仍必須延緩整建計劃的執行,才能挪出足夠的預算應付戰費。”
“打仗打的就是錢啊,這點連日本人也都無法必要。”高飛淡淡的插了一句,接著說道:
“在武漢會戰後,日本陸軍的整建計畫又做了修改,從最初的戰時四十個師團到民國27年年初的五十五個師團,再到民國28年年底,則是目標在一九四二年之前完成戰時六十五個師團與陸軍航空隊一百六十四個中隊的整備工作。為了生產並儲備足夠的裝備、彈藥、整建計畫所需的經費自是節節高升,僅今年這一年年的擴軍預算便需十八億日元,日本的財政已經到了臨界點,某種程度上說日本人的日子比我們更加難過。”
薛嶽看了高飛一會:“高老弟的情報工作同樣掌握得非常出色啊。”
“三軍未動,情報先行。”高飛從容地道:“事實上,日本也積極的想自中國脫身,可其和談條件超出我國民政府的底線甚遠,想在此一方面達成突破的機率並不高:另一方面,日本雖在華北與華中試圖扶植附庸政府,’以華制華’,以幫助日軍削弱重慶國民政府的影響力,但由於效果都不怎麼樣,即使扶植建立了汪精衛政權,以汪精衛之地位威望仍1日無法使國民正炙府土崩瓦解,所以這一招也沒啥用處。”
薛嶽“哈哈”一笑:“高老弟分析的非常透徹,因此對於日本來說,文的不行那就來武的!可前面我已經說過了,日本第十一軍今年整年的戰果僅是差強人意,且整體上日軍兵力不敷分配,就算是第十一軍備師團也負有佔領任務,要發動攻勢就得大幅抽調守備兵力,在無兵接防的前提下,攻勢自是不可能持續,換言之,要以大攻勢削弱我軍,日本人就得大幅增兵,否則能打的就是區域性、且不深入的攻勢而已。
日本第十一軍司令岡村寧次中將也體認到這一點,他認定了外交或小攻勢是不可能有用的,必須大幅增兵採取大攻勢,可現在日本陸軍正忙著生錢去擴軍,根本無法增兵前線。事實上,自武漢會戰後日軍的‘守備化’,就是為了省錢以支撐建軍計畫,在華日軍地面部隊自武漢會戰後的高峰約八十五萬人,至此時已減少約五萬人之多。常備師團或A級後備師團滿編約兩萬兩千人,新調入的守備師團僅約一萬五千人,而一個獨立混成旅團則僅約六千人。崗村寧次的想法雖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