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越權進攻”的罪責難免落到他的頭上。於是土肥原絕望地抗辯說:請允許卑職向第一軍司令官請示吧。
總司令大怒,在那一頭申斥道:混蛋!這是閣下在接受派遣軍總司令的命令嗎?你聽著,如果第十四師團不能完成任務,閣下將被立刻召回東京。
電話結束通話。
第一軍司令官香月清司很快得知此事,他兩次向派遣軍提出抗議,均遭駁回。此時軍司令官權力已經被架空,他甚至指揮不了自己的部下,而土肥原則明智地選擇了服從。
國土淪陷,敵人逞兇,菏澤淹沒在一片血泊之中。
數百被俘官兵被敵人驅趕到一座空地上集中,一個挎戰刀的日本大佐帶著翻譯官噔噔地走過來,連比帶劃地吼叫一通,可惜那些**的日本話俘虜聽不懂。翻譯官是個猴臉臺灣人,講一口蹩腳的國語,他把大佐的話翻譯過來,大意就是皇軍天一亮就要出發,去進攻駐守山東的支那軍隊。大太君說,你們這些俘虜,統統都要轉移到城外去。
俘虜一聽就炸開鍋,日本鬼子所說的轉移就是要將他們趕到城外去屠殺,敵人此類暴行數不勝數。俘虜高聲抗議:“我們不走!死也要死在城裡面!”
翻譯官嘰嘰咕咕地講了一陣,大佐就發火了,翻譯官趕緊翻譯說:大太君說,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有什麼資格死在城裡?你們要是像個真正的軍人,為什麼不死在戰場上?
俘虜立刻洩了氣,他們聽懂日本軍官的話至少包含兩層意思,第一是死在城裡的人必須是戰士,而不是俘虜。第二是俘虜不值得尊重,他們將像牲口一樣被任意屠殺。日本兵湧上來,明晃晃的刺刀一陣亂捅,將俘虜強行趕往漆黑一片的城外去。
時值立夏,經過一冬生長的麥子正在進人灌漿成熟期,空氣中到處瀰漫著像乳汁一樣香甜的小麥氣息。很快俘虜發現,押解的日本人並不太多,看守也不十分嚴密,加上天空沒有月光漆黑一團,讓人們重新開始燃起生存的希望。與其束手待斃,不如拼死逃跑,機不可失,時不我待。只要掙脫繩索的束縛像魚兒一樣遊進黑夜的大海,日本人再兇惡也是枉然。
有的俘虜率先行動起來,他們悄悄掙脫捆綁,眨眼工夫就鑽進路邊的莊稼地不見了。
更多俘虜受到鼓舞,爭先恐後地解開繩索,然後飛快地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中。等到日本人發現俘虜隊伍像火爐上的冰塊一樣迅速融化時,那些幸運的逃亡者已經不知去向。
殘暴的日本人槍殺了來不及逃跑的俘虜,當淒厲的槍聲和受難者的咒罵慘叫漸漸平息下來,大佐軍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和滿意的微笑,然後下令收兵回城。
一些俘虜終於逃回自己人陣地,他們的生還簡直是個奇蹟,更重要的是俘虜為中**隊帶回來一個重要情報,那就是敵軍即將對山東境內的第二十集團軍發動大規模進攻。這個情報受到前線指揮官的高度重視,立即上報上級和戰區總部。
幾個小時以後,武漢大本營獲悉日軍這一重要動向,總參謀部除命令第二十集團軍高度戒備嚴陣以待外,同時還命令鄭州第一戰區往山東方向調動兵力,隨時準備支援第二十集團軍作戰。
(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九章 調防
徐州戰敗,蔣介石在黨內地位岌岌可危。
如果說抗戰使蔣介石的聲望一度達到頂峰的話,那麼隨著首都南京陷落和戰場節節敗退,委員長的威信已經一損再損跌入谷底。而以汪精衛為首的反對派則趁機步步緊逼,叫嚷要檢討什麼“對日戰略的重大失誤”,“十個月武力抗戰的嚴重後果”等等,迫使蔣介石承擔軍事失利的重大責任,並不得不口頭向中政會申請處分。反對派佔了上風,得寸進尺地提出實行“黨內彈劾制”,毫無疑問這是用心極為險惡的伏筆,是黨內奪權的預謀,接下來就該輪到汪精衛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幸好擁蔣派奮力反擊,令彈劾決議案不了了之。汪精衛欲借日本人之手來達到奪權目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蔣介石呵呵冷笑,他要用一個大大的軍事勝利來回擊日本人,同時鞏固自己在黨內的統治地位。
外出視察軍隊的蔣介石半夜才返回武昌東湖官邸,不料睡下不久隨即被人喚醒。由於領袖長期患有神經衰弱症,睡眠受擾最易暴躁,所以通常沒有人膽敢在他休息時候去驚動這位大人物。但是這天不一樣,當他剛開始昏昏欲睡時一隻手輕輕搖醒他,蔣介石睜開眼睛,看見是夫人宋美齡。
夫人抱歉地告訴他,前線有重大敵情,何總長白副總長已在富邸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