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光滑,力道稍有不夠,就會哧啦一下滑過。
然而崔四他們又不敢把動靜鬧得太大,因為頭頂就有日本兵端著明晃晃自勺刺刀在來回走動,日本兵那高筒皮靴上的鐵釘子踏在青石板上,咔咔作晌,清晰可聞,探照燈像鬼火一樣在夜色裡左搖右擺,更讓人心悸的是從那鴨子嘴似的射擊孔裡伸出來的黑乎乎的機槍。
幸虧那晚有風,風把河兩岸的玉米秸吹得嘩啦啦作響,再加上崔四他們的動作分外小心,磚渣被撬落的聲響摻雜其中,如不細聽,很難被辨認出來。那些螺絲刀是在出發前已經在砂石上打磨好的,鋒利無比。
崔四再次將手裡的螺絲刀對準磚縫,這塊磚頭四條縫隙已有三條被挖空,螺絲刀扎進了第四條縫。崔四暗暗用力一別,磚縫裡的白石灰就一點點地脫落,正挖著,就聽一聲脆響,螺絲刀斷了,這已經是被別斷的第三把螺絲刀。
崔四從挎包裡又拿出一把嶄新的螺絲刀,這時他的額頭全是汗水,他也顧不上去擦,一門心思,全放在那塊磚頭上。
(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九章 手槍
德慶和另一個敢死隊員寶財兩個一左一右在崔四的旁邊站著,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崔四的雙手,那一刻,因為緊張,再加上是深夜,又是深秋,呼呼的北風吹來,在水裡站著的每一個戰士都禁不住地瑟瑟發抖。
沒有人敢出聲。
德慶看崔四累得滿腦門子的汗,打手勢,意思要不你歇歇,換我來。
崔四搖了搖頭,等他再一次把手裡的螺絲刀朝外一別,那條縫隙裡的石灰就又嘩啦一聲,掉落了很多。這一下,四條磚縫才算基本挖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