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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士兵倦縮威一團,懷裡抱著槍,擠成一堆,就在陣地之上睡著了,好在這是初夏的晚上,天氣不是太涼,所以並不傷人。
“你在想什麼呢?”徐思鍾見到鎖柱睜著大的眼睛望著天空,於是問道。
鎖柱轉過頭來,卻問著他:“熊三娃也去了半天了,怎麼還沒有回來暱?”
“你原來在想這個!”徐思鍾笑了,剛才鎖柱派熊三娃去與十八師聯絡,十八師應該在此時繞到了敵人的後面去了,只要等到他們一到位,就可以對當面的這股敵人實行兩面夾擊,一舉消滅。
“我在想,剛才要不是我急著想奪下這個陣地,應該親自去一趟!”鎖柱道:“我就怕那個十八師的師長不配合我們的行動,熊三娃辦不成事,甚至連他們師長都見不到。““怎麼會呢?”徐思鍾笑道:“如今我們江防軍的師長以上,有哪一個不認識你的,熊三娃一直跟在你身邊,就是他們不認識,也有個臉熟的。”
鎖柱點了點頭,徐思鍾說得確實不錯,但他還是道:“我只是擔心呀,其實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徐思鍾也點了點頭,他明白他所說的那個原因。他們畢竟只是一個團,一個只有不到五百人的團,怎麼可能去要求人家一個師呢?更何況,誰都清楚,十八師與26師同為十八軍的兩隻勁旅,其實這兩個師長都在暗中較著勁,因為十八軍的副軍長一職一直空缺,按照上峰的意思本是要高飛來兼任的,只是因為軍長彭天廣不同意,才沒有成形。彭軍長想讓十八師的師長來當副軍長。
兩人正在犯疑之時,卻看到熊三娃健碩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他只三跳兩跳便到了鎖柱和徐思鐘的面前。”怎麼樣?”不等熊三娃開口,鎖柱首先問道。
熊三娃點了點頭,告訴他:“已經和十八師的譚師長約定好了,明日一早…點鐘,我們就對敵人發起進攻,消滅這股鬼子。只是…..“只是什麼?”鎖柱連忙問道。
“只是譚師長說要我們固守陣地,由十八師負責把這股敵人殲滅掉。他說我們的任務是保護烏龍廟,只要阻擊住敵人就行了。”熊三娃告訴他。
鎖柱與徐思鍾互相對望了一眼,兩人互相笑了起來,鎖柱讓熊三娃先去休息,這才對徐思鍾道:“大哥,這個十八師的師長要爭功呀,我們怎麼辦?”
徐思鍾也道:“這個老奸巨滑的傢伙,要我們打阻擊,他從後面來吃肉,想得倒是美!”
鎖柱也笑了笑道:“大哥,算了,就讓他們吃肉去吧,這股鬼子雖說孤軍深入是在找死,但是畢竟也有近千人,呵呵,要想一舉殲滅,只怕也要負出點代價。我們已經負不起這個代價了,再打下去,兄弟們只怕真得剩不了幾個人了。”
徐思鐘點了點頭,他何嘗不知道,就是讓他們來吃掉這股敵軍,他們也只能是有這個心而沒有這個力了。
計劃雖然很好,但是總與實際有所差別。
與十八師約定在一早七點鐘發起進攻,可是敵人卻在凌晨五點鐘天剛剛亮的時候,就搶先下手,向昨天被三十三團奪走的陣地開炮。
當第一顆炮彈落在地上,卻騰起了一片的煙霧,但是炮聲還是將許多人從夢中驚醒。
鎖柱也是在打盹中醒來,他在聽到炮聲的同時,就看到刺眼的白光,接著嗆人的味道撲面而來,眼淚鼻涕一齊流了下來,咳嗽不止,並且劇烈地打起了噴嚏,整個人就彷彿是走進了地獄一樣得難受。
“是毒氣彈!”徐思鍾畢竟久經沙場,馬上認了出來,大叫了著:“大家快用毛巾沾上水堵住口鼻!”說著自己了不斷地咳嗽起來。
每個士兵都有一條毛巾圍在脖子上,毛巾的用處很大,不僅可以用來擦汗、擦臉,受傷時還可以用來裹傷、止血,更主要的是面對鬼子放毒時,沒有防毒面具,毛巾也可以派上一定的用場。
“沒有水呀!”有人在喊著。
“用尿i”徐思鍾大聲說著,自己帶頭將尿尿到毛巾之上,又用毛巾在土裡滾了滾,沾滿了泥巴,然後飛快地用它捂住了自己的口和鼻子。畢竟,與丟掉性命相比,聞自己的尿騷和塵土之味要好受的多。
看到團長如此行事,大家都紛紛效仿。但還是有人沒有來得及防範,在睡夢中死去。
鎖柱也把帶尿和土的毛巾捂在了自己的臉上,他知道這隻能是一個暫時之計,時間長了只怕還不管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帶著這些弟兄們到一個通風之處,相對來說毒氣會散得快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