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緩緩前進的89式坦克猛然的一顫,履帶嘩啦啦的滑落下來,坦克上隨之騰起一團沖天大火。緊接著車內彈藥發生劇烈殉爆,又是一連串的爆炸,滿地的泥土碎塊被炸得四下飛濺,尾隨在坦克後的日軍步兵被死亡火光給掀翻一片。幾個日軍士兵被爆炸的氣浪高高掀起,在火光中被撕成碎片。
“炸得好!”李欣興奮的大喊一聲。
突然的爆炸聲,只是讓日本人的攻擊短暫停頓下來。
所有的日本人紛紛趴下,過了半晌沒有再聽到動靜,他們又站起來。幾名擲彈筒手向第一道壕溝內**出一排榴彈雨,炸得壕溝中火光沖天。
“支那人沒動靜了!衝!”一名日軍軍官拔出指揮刀向前一指。
“殺切給給!”嘶嚎的日軍步兵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向守軍陣地衝來。日軍人群中,還有人抱著木板。那是因為吃了這種新式工事的虧,日本人在跳進第一道壕溝後,他們需要鋪設木板,才能從第一道壕溝中出去順利向第二道壕溝發起攻擊。
李欣死死盯著一步步逼近的日軍,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鎖柱壓低手裡的步槍,對準一個揮舞著指揮刀的傢伙,把那顆肥頭套在準星之間。他默默計算著距離:“100米、90米……..”
等到黑壓壓的日本人集結到第一道壕溝跟前,李欣才抬手一槍,“啪”盒子炮一槍,擊中距離第二道壕溝大約五十米外的一名日軍士兵,把他的天靈蓋打飛出去。
槍聲就是命令,鎖柱當機立斷扣下扳機。
“砰”中正式步槍槍口輕輕一跳,被鎖柱鎖定的那個鬼嚎的傢伙腦袋就像是被人踹了一腳的西瓜那樣爆開,紅白混合物噴濺在淤泥地上。日軍軍官就好像被人斬首一樣,無頭的屍體呆呆站立在那裡,汙血噴泉一樣從斷頸處噴出,衝上兩米多高。屍體呆立了兩秒,才緩緩倒在泥漿中,濺起一陣泛紅的水花。
“開火!”
“開火!“每一名戰士嘴裡都喊著,手指扣動扳機,把剩餘不多的子彈潑灑向敵人。
只有稀稀拉拉的幾聲槍聲,聚集在壕溝邊上的日軍倒下幾個。
“支那人沒子彈了!殺嘎嘎!”日軍人群中突然有人鬼嚎了一聲。
隨後就有日軍架起機槍,噴吐著火舌。星星點點的子彈劃開空氣,帶著刺耳的呼嘯聲向守軍陣地上飛舞而至。
在火力掩護下,扎堆的日軍跳進壕溝,在裡面鋪設木板,又從溝中爬出來,嚎叫著湧向守軍所在的第二道壕溝。
稀稀拉拉幾枚手榴彈打著旋飛出,炸死了幾名日軍。
鎖柱躲過一串從頭頂掠過的子彈,再次冒頭,端起步槍,“砰”一槍,又把一個嚎叫著衝過來的傢伙打得一個趔趄栽倒在泥漿中。
“嗖嗖嗖”重機槍子彈緊貼著戰壕上方,幾乎是擦著鎖柱的頭皮呼嘯而過。
鎖柱趕緊縮回腦袋。
躲在戰壕裡,他感覺到渾身陣陣冰涼,汗水溼透了自己的背脊,寒風一吹,幾乎感覺不到知覺。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弟兄或是被子彈敲開腦袋、或是被碎片奪去生命,或是被流彈擊中,無聲的栽倒在被鮮血泡得烏紅的戰壕中。
到處都是死人。
“嗖”一顆子彈擊中剛剛投出手榴彈的顧山藥。
這名戰士仰面向後倒下,頭上留下一對貫穿的彈孔,鮮血和腦漿從後腦勺的破口中流出,滲入到被鮮血染紅的戰壕中。
日軍鬼嚎著撲上來。
突然,戰壕中跳出幾名渾身是血的重傷員,直接滾入到日軍人群中。腋下的手榴彈“嚨嚨嚨”冒著青煙。
“轟轟”一陣爆炸聲,打斷了鬼子的鬼嚎,敵我雙方士兵在手榴彈爆炸中粉身碎骨。
“弟兄們!上啊!”李欣一聲大吼,揮舞著盒子炮第一個跳出戰壕。
“噠噠噠”佈置在側翼的一挺歪把子輕機槍亮起火光,一串罪惡的子彈擊穿李欣的胸膛,鮮血從破口處湧出,他搖晃幾下,栽倒在泥地中。
“轟”一顆甜瓜手雷在李欣身邊炸開,已經失去生命的軀體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
鎖柱跟著跳起來,手指輕輕一勾扳機。
漢陽造步槍“砰”一槍,把那挺殺害連長的機槍打得熄滅火舌。
“殺切給給!”三十多名日軍圍上來,一排拉動槍栓的聲音,子彈殼下雨一樣落在泥地中。三十多把閃著寒光的刺刀在眼前晃動。
跟著鎖柱一起跳出來,一共只有十三人。
整個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