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避開一顆頭顱,老黑貓腰低頭踏著血泥漿走到一名正罵罵咧咧的檢查著一挺捷克輕機槍計程車兵後邊,”你們連長暱?”
頭也沒有抬,那名士兵一指那堆屍體,“喏,在那兒!”
悲傷得看了眼層層疊疊的屍堆,又轉頭問道,“那你知道二連長和三連長在哪裡?”
正為修不好手中輕機槍煩燥計程車兵突口而出,”你是誰呀?沒看到我在修槍嗎?”
士兵不耐煩的語氣惱怒了一旁的警衛員,眼睛一瞪就要發火,被老黑一揮手止住了。
沒聽到回答計程車兵抬頭瞪了眼,剛低下頭馬上又抬起來,“啊!是…….是營長您呢!”
士兵慌張的就要站起來。
按住士兵的肩膀,老黑正要再問一遍,士兵馬上道,“團長,二連長和三連長去其它陣地指揮了!”
示意士兵去修槍,老黑作勢就要爬出戰壕,臉色大變的警衛員一把拉住他,焦急得道,“營長,不能出去!”剛說完,一顆九七式手榴彈呼嘯著掠過戰壕,在後面陣地上轟的一聲炸響,泥塵中彈片旋轉著亂飛。
此時的戰場上,各種口徑的槍彈在空中高速飛行著,擲射筒的拋射的九七式炸彈冰雹般的砸在戰壕的兩側或裡面。
在這種情況下,暴露在陣地上活著到達其它戰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無奈的老黑放棄了掌握部隊的嘗試,這時的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土兵。
“修好了!”在那名士兵的歡呼聲中,捷克輕機槍歡快的叫起來,一串串子彈在夜色下形成一道道暗紅色的彈痕撲向死死趴在地上反擊的日軍士兵。
向警衛員打了個眼色,老黑主動的開啟沾滿烏黑血跡和白色腦汁的彈藥箱,和警衛員拼命向空彈匣壓子彈。
壓抑的中野拓海發現,對面戰壕中的火力明顯加強,已方的輕重機槍雖然得到了擲彈筒的支援,也不過和對方打了個平手。
戰局又回到了以命換命的狀態,中日雙方的輕重機槍手迅速交換著性命,每息之間,總有數處火舌消失,一患之後隨著副射手的補上,火舌再次噴吐著。
而步槍的對射,日軍這時也佔不到上風了,老黑帶來的三百多名官兵視力沒有受到損傷,再加上五十多米的距離在照明彈的對映下對射擊精度的要求並不太高。
供彈手正要為一具擲彈簡裝上九二式手榴彈,“噠噠噠!”聲中,供彈手後背“突突“一跳,幾道血線驟然噴出,“口阿!”慘叫聲中,已被狠狠敲擊過的九二式手榴彈從供彈手的手中掉了下來。
“不!”擲彈兵的驚恐聲中,手榴彈轟得炸晌,硝煙之中那具擲彈筒飛上半空,爆炸中心的那名擲彈兵的眼角掛著鮮血淋漓的眼球,半邊臉已經被鋒利的彈片削得血肉模糊,血箭從數十個血洞中噴射而出。
十米半徑之內的另三組擲彈筒也受到了波及,四名擲彈兵倒在血泊中拼命嚎叫起來。
殘酷的現實讓中野拓海放棄了依靠突破大隊攻佔這塊陣地的幻想,下達了後撒命令。
找了三處戰壕都沒有找到2、3營營長的老黑正準備爬向另外一條戰壕時,空氣中傳來了“咻咻啉”榴彈劃破空氣刺耳的哨聲。
“營長!”知道已來不及回到戰壕的勤務兵驚呼一聲就撲在老黑的身上,想用自己的身體為他爭取一絲生的希望。”咚咚咚!”榴彈的落地聲中,沒有預料中的巨大的爆炸聲,一小團火光閃過,裂開的彈殼之中飄散出了一團團淡淡的紅色煙霧。
二苯氰胂,噴嚏性毒劑,日本人稱之為“紅1號”。其作用主要是刺激黏膜,引起連續不斷的噴嚏、流淚和嘔吐。在毒劑濃度為每立方米一毫克的空氣中,人員暴露30秒鐘就能暫時失去戰鬥力。
曾經歷過日軍毒氣攻擊的名官兵無不臉色大變,…}央注意防毒!”老黑大吼一聲後,拉起溼漉漉的軍服蒙在口鼻中。
有了防毒經驗的官兵們動作迅速的把口鼻用溼布包裹起來,噴嚏聲卻還是從官兵中傳出,越來越多的官兵邊嘩嘩流著淚水邊拼命打著噴嚏,更有幾個官兵癱倒在戰壕裡嘔吐起來。
這時,高飛親自帶著援軍衝了上來…….等了十分鐘讓毒氣充分發揮毒性後,中野拓海命令突破大隊還能戰鬥的五百十二名官兵再一次向中國防線挺進。
這一次日軍官兵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隊形拉得很快,而且始終保持著戰鬥姿勢。
後方二百米處的一條已被泥土填滿大半的戰壕裡,火力營的官兵們緊緊盯著小心翼翼前行著的日軍官兵。
鎖柱輕輕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