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戰壕溝十分狹窄,榴彈不容易射進,即使有幾顆榴彈射入戰壕,蛇形的壕溝也有效的減弱了爆炸殺傷威力。
當又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在密集的榴彈爆炸中損毀後,老黑憤怒的吼起來,“追擊炮排怎麼不射擊?”
佈置在大後方的31師直屬火炮營的弟兄們有的正在失聲痛哭著,毫無表情的帶著一名年長士兵持槍守在十門追擊炮旁。
“兩位弟兄,就讓我們開幾炮支援前面的弟兄吧!”火炮營的其他官兵在邊上苦苦哀求著。
營長剛毅的臉上輕輕的一抖,張了張嘴,又合了上去,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幾名情緒激動的官兵們擁了上來,想不顧一切的射擊,“嘩啦!”槍栓拉動聲中,兩把衝鋒槍對準了他們。
“有本事你們就開槍!”一名少尉悲憤衝營長直吼。
營長眼中寒光一閃,手指慢慢用力,板機緩緩收縮。被這一幕震住的追擊炮排官兵怔怔得呆立著。
年長計程車兵心一軟,輕聲道,“師長這麼做是有用意的,不要壞了大事!”
騰的一下,追擊炮排排長站了起來,紅通通的雙眼逼視著朝他微微點頭的營長。
有點明白的追擊炮排排長大吼一聲,“服從命令!誰再要開炮,我就先槍斃了他!”
也許是怕了排長這句話,也許是相信了特務連士兵的話,官兵們慢慢的退了下去,轉身默默得注視著在血與火中掙扎的第一條戰壕,壓抑的哭泣聲不時響起。
營長和年長士兵心裡同時一鬆,互相對了一個眼色,都在詢問對方是否真的會向自己的弟兄開槍?
戰場上對峙局面隨著獨立輕戰車第5中隊的八輛九五式輕型坦克的轟鳴而打破。
數噸重的九五式輕型坦克劇烈的抖動中,炮口火焰一閃,37mm炮彈尖叫著直撲中國守軍一營的馬克沁重機槍陣地。
因是直瞄炮擊,精度高的可怕,1營的馬克沁重機槍一挺接一挺被打得熄滅火舌。
捷克輕機槍陣位則被日軍的輕重機槍和擲彈筒聯合火力全面壓制住。
第一條戰壕內的輕重機槍射擊聲全部停息下來,日軍戰場揮官興奮得一揚指揮刀,大叫道:“支那人的機槍被打掉了!大日本的勇士們殺給給!”
四百多名日軍官兵嚎叫著直起身子向第一道戰壕猛衝過去,九二式重機槍和歪把子機槍不停息的掃射著中國守軍的第一條戰壕,以壓制可能還存在的火力點。
“柯營長,團長讓你營馬上撤向第二條戰壕!”先後從交通溝衝過來的團部兩名通訊員向正欲用倖存的四挺馬克沁重機槍和十挺捷克輕機槍攔截衝鋒日軍的老黑傳達了高飛的命令。
“唉!”重重一跺腳的老黑大吼一聲:
“撤退!”
中國守軍一營剩下的近二百名官兵抬著能找到的戰死官兵遺體透過五條交通溝撤向二百米之外的第二戰壕。
最後一名士兵引爆了事先埋好的炸藥,轟!幾乎是一聲的爆炸中,第一條戰壕和五條交通溝相連處全部倒塌。
“開火!”親自到第二條戰壕指揮的高飛大吼一聲,二營、三營備一個排的官兵擊發了手中的中正式步槍,輕重機槍陣位上,也只有五挺歪把子機槍和二挺九二式重機槍吼叫起來。
二百多米的距離再加上火力的稀疏,日軍114聯隊一大隊四百多名官兵這次只付出了十個名官兵的代價撲入了中國守軍的第一條戰壕。
損失兵力三分之一的日軍63聯隊和故意隱藏兵力的中國守軍備據一條戰壕相隔著二百米對射著。
在中國守軍一營二百多名官兵撤到第二條戰壕後,高飛命令二營三個步兵連加入對射。
隨著六挺馬克沁重機槍和二十四挺捷克輕機槍的加入,中日雙方的輕重機槍火力又形威了均勢。
由於二百米的距離已處於日軍擲彈筒的極限距離,在浪費了數十枚榴彈後,沒有取得多少戰果的擲彈兵在一大隊大隊長的命令下拿起三八步槍加入對射。
雙方的五十多挺輕重機槍成了對射的主力。
五十多道火舌的噴吐中,無以計算的子彈旋風般掠過二百米的距離,呼嘯著撲向雙方的輕重機槍陣位。
“嗖嗖嗖”怪叫著的彈雨中,一個又一個射手的胸膛或頭部騰起一團團血霧,旋即慘叫著栽倒在戰壕裡。
待命的副射手們踩著還在抽搐的同伴身體操起沾滿粘稠血液的槍托,復仇的彈雨再次撲向對方。
完全被對方輕重機槍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