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3 / 4)

竟齊雲觀在歷次大災中的表現,使得玉清半仙的名頭在江南地界十分響亮,再加上這位仙長級別的人物剛從西安回來,那邊的災情也是用京城的藥配合起來才控制住的,除了尚未歸來的玄妙觀觀主,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然而,當何焯見到孫嘉淦的時候,他失望了,玉清道長拒絕了他的請求,把弟子送來,嘆了一口氣,安排孫嘉淦拜師,找了師兄帶他,自己只能另想別法。

幾天下來,蘇州的流言越來越厲害,茶館酒肆都在傳,把牛痘疫苗說成是控制人的精神藥物,被打過疫苗的人,當場昏迷什麼的,傳得沸沸揚揚。

這下,蘇州知府的反應讓人啼笑皆非,起先是抓了幾個傳流言的人,關押了。但是這樣非但沒有制住流言,反而使得流言有向外省市擴張的危險。

事情一直拖到了八月中旬,中秋節都過了,發往北方的信胤禩其實也看到了。其中關節他也能猜到一點。江南富庶,文風鼎盛,又是前朝的老宅基,反清勢力根深蒂固,極容易被一些有心人士利用,煽動民眾反對官府。

但是,這次這些人不但反政府,更把矛頭直接指向了義門。胤禩苦笑,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但是,即便是這樣,胤禩依然沒有動作,江南各地雖然口口傳頌廉郡王仁德,但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那就是,當政的官員中,不是太子黨就是康熙的親信。

當初胤禛在江南大搞白色恐怖,殺的卻都是三級以下的官員,真正的大佬一個沒動,江南官場對太子和康熙來說依然是根正苗紅,只不過現在太子略處下風罷了。胤禩理論上掌握的是江南一省的兵權。當然,那也只是理論上而已。額爾濟統領江南省防務,排程權卻捏在兩江總督手裡,額爾濟說白了就是一個養兵的將軍。

胤禩起初對這個安排是非常滿意的,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公開休養生息的機會,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因此他讓柯安帶去了先進的理念,以及莊上已經練熟的莊丁,為的是將來真正動起來的時候,他們能震驚天下。

然而,有些人就是不讓他好過,他是出於善意和進一步擴大義門聲譽的目的,才去信給何焯。結果卻被人無端潑了髒水。潑髒水還不算,他還不能反抗,明知是計也只能引頸就戮,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不爽。

屋漏偏逢連夜雨,胤禩自己這邊也是事故頻發,被老爺子派去內務府掃雷,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不說,老婆大著肚子跟小妾耗上了,真實事情都擠到一塊兒,江南的回信就這麼耽擱了。一來二去,中秋節都過完了,何焯這邊都沒收到胤禩的隻字片語。

何老師鬱卒了,這個時候,他接到了蘇州知府發來的請帖,請他到府衙吃飯,老爺子望著請帖,心裡真想三下五除二把它撕個稀巴爛,扔到地上踩幾腳洩憤,表面上卻還是客客氣氣地打發了送貼的下人,表示自己一定會去赴宴。

拿著請柬,何焯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子,這時候,孫嘉淦在外面求見,何焯一愣,叫他進來。孫嘉淦行禮之後開口:“老師,師傅讓我來,一則為了唸書,準備鄉試,二則是為了能多參與一些俗務,儘快脫去身上的道家習氣。可是,學生來了這麼多天,看的聽的都是對義門上下十分不利的傳言,不知老師如何決斷?”

何焯一愣,這個孩子說話竟如此直白乾脆,鋒芒畢露。心下一凜:“明月,你初來乍道,先跟著師兄把書讀好,外面的事,自有人處理。”

孫嘉淦嘴角一扯,毫不客氣:“老師,學生在課堂之上,看到一句話,不知何解?”“哦?什麼話?”說起做學問,何焯把腦中的煩心事壓了壓,準備耐心聽。孫嘉淦一字一句認真地說:“課堂的柱子上刻著的,與人為善,教人為善,助人為善,我輩讀書人,當仁不讓。何人所述,當作何解?”

何焯的臉色黑了,紅了,紫了:“這是廉郡王妃所言,為師親筆。”孫嘉淦盯著何焯微紅的老臉:“老師,學生聽師兄說起過當年義門抗洪搶險的事蹟。師傅也曾出過力,當時的情況,比之現在,如何?當時義門能義無反顧擔下重任,為何現在卻要龜縮起來?”

何焯悶住了,是啊,自己什麼時候這般退縮過?牢獄之災都沒能讓我退縮,天災都沒能讓我退,幾句流言就讓我退縮了嗎?這件事,關鍵不是牛痘疫苗,而是有人看義門不順眼,想拖垮義門,弄臭義門的名聲,利用義門的衰落打擊廉郡王的勢力,既然都知道,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何焯看著眼前尚在稚齡卻雙目炯炯氣勢灼烈的男孩,從他身上,他看到了玉清半仙的傲然風骨,做自己的事,問心無愧而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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