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不是我吧,應該是你爸爸,你爸爸可巴不得你媽死了。我猜你媽媽現在肯定不想見你爸,是不想見,還是……不敢?”
張麗冷笑,笑得裴錦遍體生寒。裴錦咬牙,“你說這些話目的不就是讓我全家不好過?張麗,你得不到的東西,無論用什麼手段都不會得到。無論是黃鳴的錢還是我爸的錢。我要是不好過,你以為你日子會過得舒服。”
張麗面色難看,咬牙切齒,“好,拭目以待。”
裴錦說完就走。張麗的話什麼意思?媽媽不敢見爸爸,爸爸巴不得媽媽死?不會不會,張麗那女人最擅用的就是離間,從來都是,她的話都是煙霧彈都是錯的,錯的。
她腳步有些虛浮,頭頂燈光太亮了,亮得她精神恍惚。
“請讓開,急救,請讓一讓。”一輛推床從她身畔急駛而過。
裴錦一不小心就被帶倒,手提包“啪”地墜地,拉鍊沒拉好,裡面的東西頓時散得狼藉,如同她亂糟糟的思緒。
背後有人一把拉起她的胳膊,“沒事吧,走路不長眼啊。”
裴錦一看來人,原來是周醫生,剃了鬍子,穿上了白大褂,倒有些不認識他了。
周醫生把地上的小包撿起,拍拍灰,交給她。
裴錦一絲笑意都扯不出來,“謝謝,原來你有工作啊。”
“一直都有啊,只做私人醫生還不得餓死。”其實他只是個掛牌醫生罷了,每個星期上兩天班,不過這兩天所有的時間都是重難度手術。
“哦,我來看朋友的,我朋友在外面等我呢,我先走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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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包的車廂裡氣氛沉悶,三個女生都坐後邊,沒一個女生願意坐副駕駛位,景言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第一次對自己的容貌趕到懷疑。
“嘿嘿,都快六點了,我們去吃早餐吧。”景言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裡偷瞄了下裴錦。
裴錦臉色疲倦,嗓子都有點啞了。賈玲玲靠在她肩上假寐,呼吸均勻。
“哎……”周小雨看了看陷入宕機狀態的兩人,嘆口氣說,“我們先買點早餐帶回去吧。”
景言本想開車去一家食府,可是一大早的,食府還沒開張。
四人見店門緊閉,他有些尷尬,說,“我上大學了就沒吃早餐的習慣,從沒早起過。”
裴錦開窗,一股冷風襲來,她打了個冷顫,這裡的街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去對面那條街。”
景言以為她知道什麼好地方,一下車才知道是家大排檔,吃剩的飯盒和一次性筷子雜亂被扔在地上。他皺起鼻子,這種路邊攤能吃嗎。
清早剛蒸熟的饅頭包子熱氣騰騰,從蒸籠上冒出大片的水汽,小攤位熱鬧得緊。老闆娘吆喝著,“剛出籠的包子嘞。”
成群揹著厚重書包的學生,排隊買早餐,嚷嚷著,“阿姨,再幫我拿個茶葉蛋”,“一盒炒麵”……
裴錦上輩子就在這家大排檔幹了一年,對老闆娘的手藝還有食材是很信得過的,只是環境差了點。
“我去買,你們要嗎?”裴錦回過頭問。
“要要要。”周小雨脫口而出,“我們和不像景大公子,這樣不吃、那樣閒髒的。”
景言被周小雨氣死了,“幫你那麼多忙一句好話也沒有。”
裴錦也去排隊,景言跟在她身後,“你冷嗎?要不你進去坐著,我來買。”
“不用了,你進去吧,你不知道她們喜歡吃什麼。”裴錦婉拒,其實她就是想和老闆娘說說話。
景言桃花眼低垂,落寞不已,默默在她身後排著隊。
他不知道她身上哪來的一股好聞的花香,她好小啊,才到他肩膀的距離,細膩的耳墜被凍得紅紅的,瘦削的下顎愈發顯得楚楚可憐,他不由想到那次在體育館,那麼嫩的面板……他不由得全身一陣燥熱。
他見到的女人很多,也從沒遇到過像她這麼有特殊吸引力的女孩子,好像只要她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會神魂顛倒。這難道就是她的荷爾蒙正好和他的對上號了?
“姑娘,看好沒,要什麼呢?”胖大嬸再問,手裡拿著白色的食品袋。
裴錦鼻子一酸,隔著霧濛濛的蒸汽她也能瞧見阿姨臉上幹活後的潮紅,多久沒見她了?她重生後一直不敢來見她,怕回到痛苦的過往,她無端地想到那晚汁液濃稠的豬腳湯,她一口都沒喝到的豬腳湯。
其實再痛苦也有人關心她啊,即使不是親人。
那樣不好過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