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損。可是整支右腳的小腿,露出森森白骨。黑色的血管和筋清晰可辨,周圍完全翻開的小腿腿肉,已經開始在發濃,成群的蒼蠅蚊子,在這條傷腿上起起落落。
而這個索馬利亞青年彷彿對這些視若無睹,手上拿著兩雙沾滿鮮血的人字拖。很顯然,這兩雙人字拖不是這個青年的,因為他的腳上也有一雙人字拖。
“你怎麼在這裡?”對於索馬利亞語言,李嵐還很不純熟,但是簡單交流還是可以的。
眼睛一直直愣愣看著遠處天空的索馬利亞青年,在李嵐出聲時,也才發現自己身邊來人了,他並沒有去看來人一眼,眼睛依舊平靜的看著遠處,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眼睛深處,似有期盼之意。
李嵐盯著這雙平靜的雙眼足足有十秒後,他這才直起身子,對身後的阿克欽問道:“這人是怎麼回事?”
阿克欽也是相當的疑惑,只能搖搖頭,作為回答。
“叫人過來,把他帶到醫院去,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很快就會沒命。”李嵐也沒有去怪罪阿克欽,只是命令他叫人那這個青年帶回去救治。
阿克欽點點頭,正要轉身返回野戰醫院時,遠處一個戰士帶著一個護士,正往這裡跑過來,當他們看到李嵐三人站在這個青年身邊時,步伐便加快了幾分。
等兩人過來時,阿克欽就立即問道:“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報告長官,這人是搜救隊剛剛從哈爾格薩中救出來的一個平民,根據我們的瞭解,一顆美軍炮彈在他們藏身的地方爆炸,他的家人當成全部遇難了,只留下他一個。我們找到他時,便立即把他帶回來。”
“那他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辦事的!”阿克欽言語中責怪的意思十足。
“報告長官,這不怪我們,是這個人太倔強了,他說非得等所有計程車兵都動完手術,他才願意接受手術。本來我都安排好他的手術了,結果卻找不到人,我這才急急忙忙找起來,結果就是長官們看到了那樣。”士兵解釋道。
聽到士兵的回答,李嵐走近一步,問道:“他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手術?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報告指揮官,此人說要等所有受傷計程車兵都救治完成了,才願意接受治療,否則他寧願自殺也不會浪費藥品。”士兵很認真的回答李嵐的問題,他也對這個頑固的青年,頗為無奈,“他還說,自己的生命沒有絲毫價值,不需要把珍貴的藥品浪費在他身上。”
士兵的解釋讓李嵐心中泛起無邊的酸澀滋味,什麼叫做生命毫無價值,比起那些難得的物品來說,很多索馬利亞人的想法普遍如此,因為對他們來說,生命說沒就沒了,比起食物是藥品,根本不算什麼。
或許也正是因為索馬利亞人的這種長期以來的想法,讓李嵐從未放棄改變這裡的想法。
李嵐沒有繼續問什麼,而是走到這個年輕人的對面,蹲了下來,和他面對面。隨即向護士招了招手,說道:“把醫藥箱給我。”
接過醫藥箱,開啟後,李嵐拿起裡面的消毒酒精,用鑷子夾起一團棉花,一邊用酒精沾溼棉花,一邊對眼前的這個青年人說道:“你為什麼拒絕治療,難道你不清楚,一旦傷口潰爛了,就算能夠保住性命,你這條腿也沒有用了。”
李嵐的索馬利亞語說得很繞口,好在這個年輕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在李嵐蹲在他對面時,他便立即認出來對面是什麼人,在李嵐說完後,便掙扎著要站起來。
“坐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不怕死嗎?”李嵐右手壓住想要亂動的青年,看著一臉激動的年輕臉龐,他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疼痛神色,也看不到哪怕一毫對於死亡的恐懼。
“比起那些上戰場計程車兵,我為什麼要害怕死亡,我的家人都死了,而我活了下來,我又為什麼要害怕死亡。”
很乾脆的回答,聲音有些乾澀,顯然是傷口發炎加上少飲水所致。李嵐向阿克欽示意了一個眼神,後者立即將自己的水壺拿了出來,開啟蓋子,放到青年的嘴邊。
“這就是你拒絕手術的理由嗎?”李嵐親自將酒精擦拭在青年的傷口上,也幫他將那些蒼蠅驅逐。
“那裡有太多計程車兵在等待救治,我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到那些等待救治計程車兵,他們的生命才有價值,而我則沒有關係。”
“你叫什麼名字?”李嵐沉默了片刻後,繼續問道。
“我叫易德里斯!”
“很好的名字,等你康復了,是否願意成為我計程車兵?”李嵐道。
聽到這句話,這個名叫易德里斯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