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這麼一句,自己也突覺好笑。
他冷俊的臉部線條忽然柔和許多,我的腳踩進鞋子裡,往外走去,他忽道:“還有食物……”
“我說過,我不要受你恩惠。”我認真回覆道,“除非你不是夜山大王,否則我們永遠是對立的!”
他沒再言語片字,我往外走去,碰上小侍衛端著豐盛的晚餐過來,見我要出去一臉詫異,我微笑了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2、批言
朗月已嫁去一個月,索木朗大叔緊皺的眉頭從未松過,因為大王整整一個月從未踏進寵月樓半步,我們去看朗月,也被侍女攔在樓外,她並不想見我們……我忽覺心頭一點難受,朗月這是被大王囚禁了,還是被她自己囚禁了。
“嬌龍,禁山上有一群老虎一直望著這邊時喚時走。”索木朗大叔打獵一回來,就告訴我這個訊息,“本想走近看個仔細,但那是禁山。”
批言(1)
“是虎兄虎弟!”我驚喜地從床上跳下來,這兩天在屋裡憋壞了,聽到有虎兄虎弟的訊息我心中一陣欣喜,它們一定在擔心我,我要去找它們,也不知虎大的傷勢怎麼樣了,“大叔,我去看它們。”
“那到底是虎獸,當初你跌下坡,它們可沒管你便逃得無影蹤。”大叔的鷹眼沉了沉,聲音略帶遲疑,好像既希望我去又不想我去。
“那是它們受傷的正常表現,它們待我很好的。”我顧不得他複雜的情緒,微微一笑,起身離去。
但當我望著那些山峰我又傻眼了,我這麼爬得爬到何年何月,只好折回去請索木朗大叔做了一條條又粗又壯的繩索,再回到山前,把繩索甩上去,末端繫於腰中,要是在21世紀,說不定我還能混個攀巖冠軍呢。
索木朗大叔做的繩索果然很牢固,我順利地爬過一座山,可是時間也用去不少,看樣子要爬到禁山那邊估計要費些時日了,正想著,山下一處森林中傳來一聲巨響,怪獸?野人?我愣了下,這邊的幾重山都是有人家住的,野獸早已被驅逐出去,那會是誰?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了進去,穿過一層層樹林,隱隱約約看清一個偉岸的身影坐在那兒,半屈著腿,頭靠在樹上,一頭藍髮在風中輕輕揚起,如詩畫般。我驟然明白好奇心會殺死貓這句真理,居然又碰到夜鎖了,我腳頓了頓,甩頭離去,我可沒這個閒功夫去應付一個隨時隨地想殺我的人。
批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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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就聽身後傳來一聲聲響,轉頭一看,他已經倒在地上,我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些武俠片死人的片斷,他該不會練功走火入魔掛了吧……我連忙走過去,蹲到他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是均勻的,看樣子只是睡著了,哪有人睡覺和死了一般的,真是個怪人!
我心裡這樣想著,但眼球卻仍停在他的臉上,完美的輪廓弧線,有些邪魅的劍眉,長長的睫毛覆在緊閉的眼上,高高的鼻樑,淡紅的雙唇,乾淨的面容……就是這樣一張充滿致命吸引力的臉,卻是與皇家為敵自據一方、自立為王,按說皇家應該容不下他的,但整個夜山卻一絲風雨飄搖的痕跡也沒有,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好久,我的視線才從他絕美的臉上轉移開來,開始凝視周圍的環境,他的腳邊立著一塊碑,刻痕深深,已是有點年代,夜山的人都挺喜歡刻碑的,還喜歡藏在旁人輕易看不到的地方……
我走到碑前,上面刻著十六個字,早就知道鏡國的文字挺繁鎖的,以前在地牢中虹衣死士們也曾教我一些,所以才看得懂他們立的墓碑,但再看眼前的碑,文字跟狗啃似的,我只認識十六分之一,對,只認識個“藍”字,因為虹衣死士們教過我寫自己的名字,除了這個字,其它的我真是要翻白眼了……
“在看什麼?”身旁的人動了下,我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已經從地上坐起來,半靠在粗壯的樹上,如白霧的眸子盯著我。
“我可沒打擾你睡覺!”我瞪了他一眼,我都沒打擾他,他居然突然爬起來嚇我。
批言(3)
“可你在我身邊蹭來蹭去,我還睡得著嗎?”他冷冷一笑,透著股冰凍的戲謔。
我低頭一看,可不是麼,我的藍麻衫正搭在他的腿上,因為藍麻衫肥大,我自己也沒察覺,我一收裙襬,自知理虧地撅了撅嘴。
“這十六字批言,覺得如何?”他眼眸掃了掃碑文,似有所指地問道。
“你寫的?很難看。”我實話實說。
“我指的是碑文!”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