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騎單車。但兩個人還是各自購買了一輛小排輛的轎車代步。兩個人的房子是父母的,不用還房貸。
在外人眼裡,陸浩一家無疑是幸福的、美滿的,在父母親戚眼裡,這一對家庭無疑是讓人放心的,和諧的。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那麼好。
但身在其中的陸浩,卻感覺並是不這樣。
生活變得一成不變,每天家、單位兩點一線,工作內容枯燥無味,千篇一律,讓他感覺剛剛走入社會時的理想、熱情一點點磨滅。身邊的人都在用庸俗成功學的標準來評判每一個人,看他是否有錢,看他是否當官,看他是否有個有勢力的父母或親戚。
陸浩覺得這個世界讓他失望透了,他一天天的過著這樣的生活,感覺自己的生命是在一點點地被浪費掉。在每一天,他都可以預見到幾十年後的自己,幾十年後的未來,這讓他感到很是可悲。
每當陸浩路過社群樓下的老年人活動中心,看著裡面一群六、七十歲的老人。每天在那裡下棋、玩牌、聊天,陸浩就彷彿看到了未來的自己。他莫名的感覺到一種恐懼,難道,自己的一生,也就這樣過去了?
今天晚上,社群發了幾張好聲音決賽的票,他自己一張,同時和不去的同事要了一張,帶著老婆一起來看這個比賽。陸浩本人對音樂不是很感冒,特別是現在的一些歌手。唱的那些歌不是哼哼嘰嘰的無病呻吟。就是像殺豬一樣鬼叫狼嚎。剛剛還有一個說是上兩屆的什麼學員,唱了一首據說是他原創的很火的歌曲,叫作什麼《受傷》,話說這歌手穿著一身黑皮衣。留著一頭比女人還長的頭髮。還戴著耳環。看著就讓人不舒服,那歌唱的簡直就是在鬼叫,聽得陸浩直捂耳朵。在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種馬上想要退場的衝動。
可是現在,聽到這首《夢一場》,陸浩突然感覺有些想哭。
那個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男聲,彷彿撥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一根琴絃。在這歌聲裡,在這個時間點,他內心深處所有關於年輕時代的夢想、追求,都突然間鮮活了起來!
我們委屈了自己成全誰的夢想!
是啊,這一句話,問得讓人心底一顫;這一句話,問得讓人心酸,心疼!
從什麼時候開始,把自我丟了?每天扮演不同的人,戴著不同的面具,按著別人的意志哭或笑,完全不在乎自己內心真正的需求、感受,這樣的日子,就是人生嗎?
陸浩突然發現,他就是活在別人的夢想裡。他努力做一個好同志,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一個親戚朋友眼中的有“價值”、有“尊嚴”的人。但是,當他努力地向著這麼多別人的“夢想”努力的時候,卻迷失了自我!
突然間,陸浩有一種深切的悲哀,為自我的悲哀。
在這樣的歌聲裡,他突然感到無比的難過,一種想要哭卻哭不出來的感覺,充溢著他的心。
不獨是陸浩,在楚揚的歌聲裡,幾乎全場所有的聽眾,都感到了一種失落。那是一種努力為之奮鬥的許久的東西,突然發現只是一場空之後,產生的發自內心的失落!
這種情緒如同病毒一般,在場內蔓延,漸成遼原!
就算是vip包間內的南懷子,自覺修煉一生,心智已然無比堅定,但此刻在這樣的歌聲中,依然迷茫了起來!此刻的他,同那些普通人一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巨大無比的失落籠罩著他,彷彿一張大網,無力掙脫!
那些在電視機和電腦前看著這場比賽的人,感覺還差些,只是有些感慨而已。畢竟,不在現場,歌聲的感染力小了很多。在這首歌裡,楚揚融入了羽聲的心法。羽聲是樂神決五聲中,最變化莫測的一個。它如同精靈一般不可測,狂暴時一往無回,毀天滅地,抒情時百轉千回,蕩氣迴腸,憂鬱時又可以柔腸百轉,讓人心碎。而此刻,楚揚這種帶著超脫之感的歌聲中,蘊含著羽調式中的淡然憂鬱,配合著這首歌本身的感情,其對心神影響之大,這些普通人如何能夠抗拒得了!
甚至就連在臺上演唱這首歌的娜英,此刻都被楚揚的歌聲所感染,無法自拔!她離楚揚最近,不但可以聽到他的歌聲,甚至能看清他的每一個表情、動作的細節。就在楚揚唱出那段歌詞的時候,娜英有一個和他相視一望的動作,只這一個相望,她立刻便在楚揚的眼神中沉淪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帶著一種淡然,一種超脫,甚至一種憐憫。娜英只和這眼神對視了幾秒,便覺得自己記憶深處所有的傷痛,全被勾了出來!
她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在愈發激昂的琴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