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大?”
容遇以為她又會再咬他一口,孰料她只是問:“遇,那時,你很疼吧!”
他正要回答,肩上忽然傳來一陣炙熱酥麻,轉眼間她的唇已輾轉到了他的頸上的動脈,他似乎感覺到了奔湧的血氣在衝撞著他的理智,而下一秒便崩塌了防線。
心底壓抑了一夜的情思終是無可避免地爆發了出來,翻身覆上她,灼熱的身軀肢體交纏,抵死纏綿。
他需索著她的呼吸她的氣息她的甜美,以前廝守度日時心隔得很遠,如今心很近很近時,他卻身不由己。
還記得當日離開繁都時她說的那句話:你敢走,我下一秒就敢忘記你。
這一回,他知道她不會,她會一直等他。
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讓她看著他離開,她也許不會哭,但是一定會擔心,也許會偷偷地隨他行軍……他就沒見過那麼倔強柔韌的女人,常常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怎麼會不知道當初他在焚玉山下上馬離去時她發紅的眼眶倔強的不讓一絲孤寂離情外露?就為了臨別時看她的那一眼,就為了她咬牙切齒說出口的那句決絕的話,兩年來在陵州,只要一想起,心裡就像是堵了些什麼,硌得胸口隱隱作痛。
灌醉她,不讓她看著他離開,不想只給她留下一個背影。
替她穿好了身上的衣衫後,已經是丑時。
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吻,在她耳邊說:
“等我,也許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我就回來了。”她醒來時,容遇早已經隨軍離開陵州。枕畔放著一個小小的錦盒,她開啟一看,紅如血色的骰子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久違了的熟悉。
玲瓏骰子安紅豆。
他還是沒有告訴她下一句是什麼,可是她已經懂了。
刻骨相思知不知?
離開繁都後,他想要告訴她的,就是這一句。
而如今,他留給她的,仍然是這一句。
雪還在下,輕輕柔柔的,她在等雪停。
也在等他回來。
西月喘著氣,踉踉蹌蹌地奔了進來,到了流芳跟前,流芳欣喜地問:
“西月,他回來了是不是?”
西月默不作聲,流芳這時才發現她的臉色極為難看,甚至連嘴唇都在哆嗦著。
她的心無端一沉,“西月,我問你,王爺在哪裡?”
“小姐,”西月一下子跪在地上,“外面的人,他們都在說王爺的軍隊遭到靳城守軍的突襲,王爺他……身中流矢,傷重昏迷,生死不知。”
卷三 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逢
流芳沒有想到,她等來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她到了宜蘭苑一趟。
楚靜風仍然沒有醒來,孟蘭卿見到流芳,福了福身。流芳臉色有些蒼白,對孟蘭卿說:
“孟姑娘,可否煩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話想對阿風說。”
孟蘭卿臉上掠過一絲擔憂,可是也不便問出口,於是便帶著伺候的丫鬟離開了廂房,並掩上了門。
流芳每日都會來看楚靜風,或是給他念段傳奇,或是講些笑話,又或者,講講容遇是怎樣把她騙來韓王府的。
可是他就是醒不來。
“阿風,你究竟在虞州發生了什麼事?”她坐在他身前看著他,嘆了口氣,“容遇到虞州去了,可是他們說他受了重傷,生死不明……我不相信,換成是你,你也不會相信的,是嗎?”
“阿風,你和他是兄弟,我和他是夫妻,有今生沒來世,他不敢也不會撇下我們的,他怎麼能給我們開這樣的玩笑?!阿風,我要去找他,找到他把他罵個狗血淋頭的,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造次!”
“我和他,沒有過海誓山盟,也沒有說過什麼生要同衾死要同穴的話,可是若不去虞州,我只怕有些話永遠也來不及說出口,自己會後悔難過一輩子。我走了之後,你要快點醒過來,阿風,你真是懶,你都不曉得,天變冷了,下雪了呢……”
心一酸,眼淚差些要奪眶而出,她起來推開廂房的門,冷風撲面而來,她暗罵自己一聲:
“哭什麼?顧流芳,他肯定沒事的!”
她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流過,入夜,打包好一點隨身物品,帶著西月,乘著府衛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從後門出了韓王府。
她不敢告訴老韓王,她知道他一定不允許她去的,她丟下了整個韓王府,丟下了他和無為,是種很任性的行為。可是她真的受不了,只要一想到他那身黑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