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心煩,越是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之渾身上下沒一個細胞是安靜的,都在沸騰著。
而與她不同的是,隔壁房間的木子峻,站在窗前,靜靜地凝望窗外的一片夜色。似乎窗外不是黑漆漆的黑夜,而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儒是瞧瞧從門縫裡看了一眼之後,轉身自己睡自己的去。
木子峻心思沉沉,良久也沒動一下。
最後,長嘆出聲,坐在床沿上靠著牆壁,伸手撫著剛剛被她甩巴掌的那邊臉,……還火辣辣地痛,她也真夠狠心!
也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
應該沒睡吧,他偶爾能聽見隔壁房間發出輾轉反側的聲音呢。
這傻丫頭,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說了喜歡自己,卻在他跟著表明心跡之後說她說的話只是開玩笑,而他倒成了她口中的愚人了!
呼……深呼吸……今夜必是一種憂愁兩處失眠…
***無法淡定了,這種感覺太曖昧,嘻嘻,感情還是會虐一下的,親們繼續支援知知哦!***
☆、第九十八章 他離開了
第二天,木子峻沒有很早起床來陪著陸真真說話做活兒,天未亮她一個人在廚房裡磨芋頭,只有香香趴在門口半睡半醒。
她提著燈籠出院門,悄悄回頭看,還是沒見到他的身影。
嘆息,挑著一些野菜跟芋頭泥出了院子,朝狹縫而去。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好上一些,經過的人都願意花一文錢來買兩個餅當早餐,拿在手上邊吃邊繼續採買。
中午回家時,木子峻沒有回去午休,空蕩蕩的院子裡,她一個人坐在樹下的石臺上納涼,聽著樹上擾人的知了沒命地鳴叫。
日頭西斜時,木子峻回來了,她站在井邊打水準備燒晚飯,可是他竟是一眼都沒看她…她心裡狠狠地抽痛。
天黑了,陸真真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坐在石臺上一聽見什麼沙沙聲就回頭看存墨居的方向,可是每次都只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至於他……還是沒出現。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轉眼過去五天,這五天裡,木子峻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過,每次她想主動一點找他說話,他卻用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看著她。就算她再沒臉沒皮,也感受到他那種不想與自己說話的決絕;就算有再多的話想對他說,面對這樣的他,她最後都只能選擇沉默轉身離開。
又過去兩天,這兩天她竟是一次都沒見過他。
適逢夕陽西下時,見儒是抱著書本從外面進來,她連忙上前去抓住他問:“儒是。”
儒是抬頭疑惑地看著陸真真,這段時間連他這個小孩子都看出來,她跟自家公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幹嘛?”
“你、你家公子呢?”陸真真舔了舔嘴唇,“怎地有兩日不見他人?”
儒是撅著嘴,白了她一眼道:“我家公子離開了。”
“離、離開!”
他離開了!他真的離開了?他為什麼離開?
“公子說,他有些重要的事情處理,要離開一段時間,讓我代為授課。”
陸真真只覺得心如絞痛,為什麼有這種感覺,難道她對木子峻,已經不是單純的只是喜歡那麼簡單?而是愛?
心這般的痛,令她差點窒息。
“你家公子……他、什麼時候回來?”
儒是好奇地看著陸真真,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這段時間他家公子夜裡常常黑燈瞎火地坐在床上發呆,要不然就是站在視窗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一切。一開始他不懂公子是怎麼了,後來看到陸真真每次見到公子都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才發覺他們兩個之間似乎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至於是什麼事情,只怕只有這兩個當事人才知道的吧。
“公子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只說需要一些時日。”儒是說完,撇撇嘴傲嬌地繞過陸真真徑自回房去了。
陸真真走到石臺邊坐下,沉默著。
原來她說的話跟那巴掌真的傷了他,他受傷了,所以離開了……!
是這樣的麼?
這般逃避似乎不是他的做事風格,莫不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次儒是說的那個茵茵姑娘是誰?難道是去辦這件事情了?
心裡懷揣著不安與煩躁自責,拿著水瓢回到廚房燒晚飯。
第二天天未亮,陸真真又踏著晨露進城。
城裡越來越熱鬧,現在已經是七月,過幾天就是七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