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天你違揹你的諾言,不管你是何人,我照樣會讓你死無全屍。”鍾想幾這話是附在木子峻耳邊說的,一旁的儒是也只能聽見他咕噥的聲音。
木子峻挑眉,他可從來不懷疑鍾想幾的能力,至於想讓他死無全屍……這個還得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了!
“想幾哥哥,你來啦!”陸真真被他們幾個的聲音吵醒,雖沒聽清楚他們剛剛說了什麼,但是此時氣氛似乎有點詭異……!
鍾想幾跟木子峻儒是三個齊齊回頭看向陸真真。
“你醒啦?”鍾想幾走到陸真真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問:“還難受麼?”
陸真真搖頭不說話。鍾想幾又低聲問:“是不是我們吵醒你了?”
“先喝藥吧,剛剛你娘臨走時放下的。”木子峻端著一碗藥走過來。
鍾想幾見狀。低頭沉默一會兒,最終還是站起身來給木子峻讓出位置。
木子峻感謝地看了鍾想幾一眼,隨後坐下去用勺子勺了濃黑的藥汁放到陸真真嘴邊。
陸真真抬頭看了站在一旁的鐘想幾一眼,見他一臉淡笑著點了點頭,便張口把木子峻送到自己嘴邊的藥汁喝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虧欠了鍾想幾,他的父母因為自己而死。自己這條性命都是他們鍾家的。
本是兩家定下的姻親,誰知道如今竟變了卦,若此次鍾想幾不親口作罷小時候定下的親事,那便是陸家悔婚,如此對陸真真將來也不是個好事兒。
喝完藥,陸真真只覺得滿嘴苦味,喉嚨間更如沾了一層什麼東西……
木子峻遞過來一顆蜜餞,“吃吧。”
陸真真二話不說張嘴把蜜餞含在嘴裡。
鍾想幾見到木子峻小心翼翼喂藥的樣子,還有那份細心為陸真真準備蜜餞,自認自己輸了。
這段時間他只顧著生意上的事情,若說與木子峻公平競爭,他早已經輸了。
陸真真生病,木子峻能半夜把大夫從城裡請到元下坊,這份能耐便是他所不能及的,如此,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管是他或者是木子峻,無論誰跟陸真真成親都只是為了讓她這一生能幸福,既然如此,只要她幸福,其他的……只是其次。
陸真真喝完藥吃完蜜餞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把裝藥汁的碗遞給儒是,木子峻站起來與鍾想幾一起走出陸真真的房間。
“真真是好女孩,不管你是否真心,都請一定要好好待她……以後,我便是她兄長,她在你府中若少了一根頭髮,我都會讓你不得安生。”鍾想幾一臉陰沉地對著木子峻說完,不再等木子峻回話,轉身便出了陸家的院子。
木子峻目送著鍾想幾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接著儒是也相繼離去,他是回去準備聘禮的事情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阿全離開,陸展賀跟陳氏三姐都前去相送,平日還覺得有點擁擠的院子這會兒顯得異常空曠。
他轉身來到住了幾個月的存墨居,自從他搬走後,這裡又被陳氏跟陸真真叫側屋了。
只在側屋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進了正屋,又進了陸真真的房間,依然坐在她身邊陪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三姐在跟陳氏告別,臨走時還說了什麼笑話,挺開心的樣子。
陳氏來到陸真真的房間,陸展賀跟在她身後,兩人來到床邊低頭看著睡著的陸真真。
“辛苦你了。”陳氏抬頭看著木子峻,微微笑著說道。
木子峻擺擺手說:“這是應該的。”再看向一旁的陸展賀,見他雙眼紅腫,想來剛剛與阿全離別時還是忍不住落淚了。
陸展賀見木子峻看著自己,伸手揉了揉雙眼。他自知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倒是那是未到傷心處,若到傷心處,想來連神仙也會流淚吧!
人非聖賢,凡人一個,又豈能沒有世俗間的七情六慾,離別時傷心難過而落淚,是再正常不過的。
“瞧瞧你,該去洗把臉。”陳氏說著,伸手指了指陸展賀的額頭說:“阿全很快便會回來,到時還得看看誰的進步大,你萬別把心思都用在這不捨之上了。”
陸展賀點頭,咬咬下唇走出房門,到井邊自己打水洗臉去了。
陳氏再看木子峻時,臉上柔了幾分。“中午,你便留下來用飯吧。”
“是。”木子峻點頭,反正他也沒什麼事情,教書的事情他已經交代儒是教孩子們寫字。
陸真真呢喃了聲,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