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嘛。”
胡彪勃然大怒:“媽的,你以為老子眼瞎了嗎?三點怎麼就成了‘豹子’,他的點如果是‘豹子’,他媽的,老子的點就是老虎。”另外幾個人也湊近了看,然後用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著他。胡彪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的眼神不對了,揉了揉眼睛果然是三個六的至尊豹子,他眼睛一黑差一點背過氣去。
胡彪一連輸了兩把早令他的信心消失殆盡,知道再賭下去必輸無疑,他依仗的不過是骰子中的水銀,他不明白這平日裡操縱自如的骰子何以會如此古怪。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鍾嶽峰卻是用上了內力,他的雙手按在桌上,運氣發力桌子微震骰子滾動就改變了點數,他用的是陰柔之力,在場的人如何能夠看出來。胡彪又擲了一把,他這次心灰意冷之下也未動什麼心思,隨手那麼一搖,最後自然是一點之差輸了第三把。
五把三勝,輸贏已定,胡彪臉色鐵青惱怒地把茶盅連同骰子摔在地上,細瓷茶盅在水磨石地上被摔得粉碎,一粒骰子也摔成了兩半,米粒般的水銀滾在了地上。鍾嶽峰目光銳利自然是瞧得分明,但他卻笑嘻嘻地也不聲張。
胡彪忽然見鍾嶽峰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似乎有譏誚之意,心中越加暴怒,跳起來一拍桌子罵道:“這骰子這麼古怪一定是你出了老千,媽拉個巴子,敢在老子跟前弄鬼,你他媽的活膩了嗎?把錢留下就放你一馬,快滾吧。”他終於露出了猙獰的面孔,“通姦”不成咱他媽的還用暴力。
鍾嶽峰淡淡笑道:“骰子是你的,日鬼弄棒槌的也該是你。願賭服輸,你看這麼多的朋友可都看著呢,難道你想耍賴嗎?”
“哈哈,好小子,這麼多年在瓦多這塊地界上還沒人敢跟我這麼說話,你如果想找死也怨不得我,弟兄們,上去給他鬆鬆筋骨。”在一旁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胡彪一眾手下一擁而上圍著了鍾嶽峰。其餘的賭徒見勢不妙都遠遠地躲開了,都知道這年輕人馬上要倒大黴了,贏下的錢一分也帶不走,只怕是連命丟在這裡也不一定,眾人都畏懼胡彪,和這個年輕人也不認識,自然沒人肯仗義執言。
鍾嶽峰一聲朗笑贏了上去,一時間拳來腳往,只眨眼功夫,七八個都會幾手粗淺功夫的壯漢撲撲騰騰倒了一地。胡彪只覺的眼睛一花,鍾嶽峰已經欺到近前,驀然伸出一雙鐵爪抓住了胡彪的脖子把他拎了起來又重重地摔在梨木雕花的賭桌上,桌子差一點撞散了,胡彪被摔得殺豬似的慘叫起來,平時三五個壯漢都不是對手的他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那些賭徒一見都被嚇得一鬨而散。
“姓胡的,你輸了這場賭你就該按約定給老子辦一件事,你給我聽好了,昨天下午我的一個朋友在大街上被搶走了十萬塊錢,好像就在你的地盤上。我限你三天時間給我查清楚這件事,三天後我在‘北疆風情酒樓’相候,如果到時候沒有結果,哼。”說著一掌拍向雕花梨木桌子,嘩地一聲桌子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堆木板木棍,躺在桌子上的胡彪掉在了木柴堆裡,又是一聲慘叫。鍾嶽峰一指散落滿地的錢道:“這些錢就算是給你的酬勞。”
胡彪的那一群手下正躺在地上叫喚連天,此時被鍾嶽峰的一掌之威震懾,人人都噤若寒蟬,唯恐不小心再觸了這個煞星的黴頭,諾大的客廳裡只聽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鍾嶽峰冷笑一聲也不理他們,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綹子黃在大街小巷來回逛了好幾遭,終於第一次不用像一個過街老鼠似的,永遠躲避在沒有陽光的黑暗之中,滿大街被人追著要賬。錢這東西真好,有了錢就是太監也能立馬變成爺們。他看看天色已晚,陰沉沉的似乎想變天了,那個家他也不想回,想起了漂亮的網咖收銀小姐,乾脆還去網咖混一晚上。有錢的感覺就是他媽的好,不但不會再為錢的事遭到網咖老闆的驅逐,就連收銀小姐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怪不得人人都拼了命地想撈錢。哈哈,老子也是有錢人了。他拉了拉領子縮著脖子慢慢地往網咖走,一邊走一邊四下裡打量著來往匆匆的行人,看有沒有認識的。
一個沒有戴帽的人從對面慢慢走來,綹子黃有些奇怪,在這個地方在這樣的天氣不戴帽子在外面行走的人大多都不是本地人,那人的一頭散亂的長髮在風中飛揚,鬍子拉碴的顯得落拓而滄桑。綹子黃打量對方的同時,那人忽然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竟然射出凌厲的目光,綹子黃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急忙低著頭匆匆地去了。
鍾嶽峰在風涼的黃昏踽踽而行,他要去找那個東城的黑幫老大何小眼。天上彤雲密佈,北風呼嘯著捲起漫天的塵沙,看來北國的第一場雪快要來了。滿大街已經沒有多少的行人了。晚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