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善,受封后下的第一道旨就是免了六宮的晨省昏定。如是可以,以後逢年過節也不用她們來拜見了。
他深深地沉下一口氣,遂站起身,將手遞給我,笑說:“走吧,回宮歇著去。明天免朝。”
明天免朝。他的意思是……我驀地紅了臉,呢喃道:“陛下……今兒個……不行……”
他挑了挑眉毛。我把手擱到他手裡站起身,低頭輕輕說:“我……喝多了……”
他一聲嗤笑:“這算個什麼理由?”遂湊在我耳邊邪笑著補了一句,“喝多了正好。”
“不是!”我紅著臉瞪他,“我是想說,本來今天連酒都不該喝。但那是合巹酒,不喝不行,晚上若再……萬一出了岔子……”
他終於聽明白了,視線往下移去又移了上來,帶著幾分猶豫:“你……”
我報赧一哂:“夫君猜猜這回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他長吸了一口氣,執起我的手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一邊走著一邊說著:“六宮晨省昏定免了、長秋宮先空下來,你給我搬回成舒殿來。我找人專門給你調劑著飲食,你別想犯饞吃不該吃的東西……元洵先交給乳母照顧便是,元汲元沂阿眉都懂事應該無礙,嗯……”他想了想好像差不多了,回過頭來淡淡道,“非得給我平平安安的,半點意外也不許出。”
他雖是高興,握著我的手卻有些發涼。我自知他在擔心什麼,銜笑垂眸一福:“聽夫君的,必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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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待我醒時,他正以手支頤地看著我。見我醒來微有一笑,開啟緊攥的拳頭,兩塊白玉相碰落下,繫繩掛在他手指上,在我眼前搖搖晃晃。
是那塊玉璧?
我定睛去看,細節之處卻不一樣。先前那塊,周圍雕琢的是祥雲紋路,目下這塊,卻是……
我怔了一怔:“大雁?”
他笑而一點頭:“喜歡麼?”
隨陽之鳥,從夫之意。且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我伸出雙手分別執起兩塊玉佩,輕一相碰合二為一,凝視著玉璧上那兩隻展翅齊飛的鳥兒,銜笑點頭:“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