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接待嚴岱川派來的代理人的準備,想了想,還是加上一句:“下午讓人買點果籃和花什麼的送到人民醫院去,看一下邵先生他們的經濟狀況,如果實在緊張,就幫邵文清把醫藥費墊付掉好了。”
助理愣了一下,趕忙拍馬屁說他心胸寬宏不計前嫌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肯伸手拉邵玉帛一把云云。
廖河東笑了笑,他也說不好促使自己做出這種舉動的到底是什麼情緒。
遺囑偽造證據確鑿,這場盛大的鬧劇用舉國矚目來形容一點不誇張。邵玉帛最終被剝奪財產繼承權,帶著邵老爺子去世前就歸於名下的產業搬離了邵家古樸空曠的老宅。
邵文清摔傷住院的訊息也也傳了出去,結合起一臉憔悴的廖和英和瘸著腿脾氣越發暴躁的邵玉帛,這一家人狼狽的下場看上去真是可憐極了,可時至今日,哪裡還找得出為他們說話的聲音?
邵玉帛的奇葩程度已經超出了大部分人忍耐的極限,偽造遺囑、趕走兄弟一家,心安理得地佔有這原本不屬於他的一切,最後居然還理直氣壯的把這些東西真的當成了自己的。
該!
活該!
這就是報應!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廖和英恨死邵玉帛了,他要是當初不要那麼意氣用事,同意離婚,一家人現在的處境也不至於艱難成這樣。她故意找到各處此類的公眾評論給邵玉帛看,一邊念一邊哭,兒子還躺在病床上,罵他的聲音倒是不多,但統統都是同情他有這樣一對還不如沒有的父母的。
這種話哪家爹媽看到了心裡能好受啊?偏還有人把從前邵衍摔傷的事情拿出來和邵文清這次的意外相提並論,一堆從前猜測邵衍摔倒會不會是邵玉帛夫婦手筆的聲音肆無忌憚地傳播著惡有惡報論。在醫院那麼多天,身邊沒有一個曾經的朋友表達過關心,一家人就像是被全世界遺忘了,但諷刺的是,新聞上又時常會出現他們的身影和訊息。
邵文清摔的相當嚴重,程度比起邵衍那次摔傷也不差了。好在他不像邵衍那樣在樓底不知停了多久才被送到醫院,手術之後就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情況仍舊不好,要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好長一段時間。
邵玉帛夫妻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麼,但住了一段時間之後明顯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重症監護室一天六千多的費用,加上各種治療和藥物,妥妥八千朝上,放在以前他們那會把這種零錢放在眼裡?剛開始那幾天廖和英還嚷嚷著幾千塊的重症監護室住不得,要換到私立醫院更好的房間去呢,經濟上越來越吃不消後她就再沒作過了,把邵文清從私立醫院轉回人民醫院,結果又是一番顛簸。
廖和英盤算著夫婦名下現有的資產,四套房子一輛車,還有一些手錶首飾什麼的,加上存款,粗略算算比起一般中產階級的人家還要富裕一些,但對錦衣玉食慣了的他們來說顯然不夠看。廖和英剛徹底離開邵家老宅的時候心情不好,逛商場的時候還刷掉了幾個六位數的珠寶和衣飾,邵玉帛也和她差不多,回去一對賬才發現到不對,又不好意思回去退貨,只能相互指責推搡地吞下苦頭。
老宅幾個一直照顧他們的保姆也跟著出來了,別看她們年紀大,每人每個月卻至少要開上萬的工資。
廖和英把他們全都辭退了,幾天之後的生活簡直過得一團糟,只好又好聲好氣地把人再求回來。
握著兒子的手,她從未感受過生活的滋味如此苦澀,眼淚卻只能往心裡流。
邵文清腦袋上裹滿了紗布,盯著母親的眼神中透出疲倦,問話的聲音也很輕:“我爸呢?”
“不知道!”廖和英再也不怕邵玉帛了,一家人現在這樣悽惶全部拜他所賜。邵玉帛現在含糊的說話聲和走路時需要拖動的腿讓她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邵文清捕捉到母親眼中的嫌惡,手指微顫,忍不住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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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小弟阿巴阿巴的叫著,被魏阿姨從推車裡抱出來放在地上。
地上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書、筆、算盤、下了拴的槍等等等等,家裡人甚至還效仿書裡的情節,把邵母和李玉珂的口紅和珠寶都拿了出來,全都四散在邵小弟周圍,任憑他抓。
邵小弟的頭從小倭瓜變成了大倭瓜,身體從小藕變成了大藕,人就是白的發光,穿著肚兜和大褲子,脊背嫩的跟雙皮奶似的。
嚴岱川蹲在旁邊伸著兩隻手,隨時預防他磕到碰到。
邵衍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孩被放在墊子上之後也不拿東西,一顛一顛地朝他爬,爬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