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
“怎麼還有購物卡?還是家裡平常買東西的進口超市的,面額看起來不小啊。”
“這個盤子看起來好漂亮,肯定是工藝品了。”
“這個茶葉也好……”
邵衍坐在沙發上給邵父那邊撥電話,劉阿姨扯著嗓子問他:“這些東西怎麼辦啊?”
“你留著用就好。”東西都是A省各處餐廳送來的“賀禮”,說是為了慶賀御門席步步高昇添的彩頭,被送回家的路上接機那些A市領導還說要獎勵御門席一套房子,被邵衍給婉拒了,他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眾星捧月的時候,低調了那麼久,反倒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劉阿姨絮絮叨叨說著這些天有人上門拜訪的事,還特意拿出一個盤子大的靈芝說這是廖河東他們代表邵氏送來的,一邊說一邊朝地上呸了一聲:“你叔叔那個人以後真的不用再來往了。家裡發生那麼事情他連個電話都沒有,現在連邵氏都要靠外姓人代表人了!你爺爺那麼看重公司,地底下聽說了非得鑽出來掐死他不可。這就是惡有惡報,他當初那樣對你爸媽,看吧,報應這麼快就來了……”
老太太平常一個人在家裡寂寞,邵衍只當聽不到她滿是執念的叨嘮。接邵父電話的人是李玉柯,聽邵衍問起父親,她難掩激動地告訴邵衍邵父被叫去談話了。
她開始有些語無倫次,等到平緩了一些之後重新解釋,邵衍才弄明白這個談話是什麼意思。
上頭有個老領導,派人來把邵父接走了。
這種事情雖說兇吉難料,但挑在這個御門席剛剛完成大會國宴,外賓們紛紛對此讚不絕口的時間,傻子也能明白不會是壞事了。、
聽說邵母緊張的心口痛,邵衍擔心地問了兩句,得知母親已經吃完藥睡下之後才放心了一點。
“禮物送來了你就收著吧,那群沒眼色的之前跟邵家連成一股氣排擠你,你不收禮物他們反倒更良心難安。”李玉柯談起之前的事情,忍不住嗤笑一聲,“早知今日,當初幹什麼去了?”
“這個我知道。”邵衍也不是頭一次收禮了,這點玩意還不至於看在眼裡,從前在宮裡每年到歲末,抬到他別莊裡的金銀珍珠都是拿箱子扛的,上報給皇帝之後被抽走一半留下的也不少了。不過收禮這種事情最大的禍患就是人情,拿人家的手短,若不是禮物的重點意義在賠罪上,邵衍肯定是要給人家退回去的。
得知嚴岱川沒在家出門忙電影節的事情後邵衍也沒再多說,帶了兩句讓李玉柯多照顧邵母的話就掛了電話。撥給嚴岱川,關機,無法接聽。
劉阿姨拆到一盒上等的番紅花,嗅到香味之後驚了一下,匆匆忙忙把盒子收到了廚房裡。邵衍軟綿綿躺在地毯上聽著她的腳步聲,想到邵父被叫去談話的事情,實在是睡不著,便翻身起來開啟了電視機。
B市電影節的規模相當隆重,開啟電視沒調幾個臺就看到了直播,落日的餘暉下俊男靚女們穿著各式禮服穿行在浮誇嘈雜的人流當中,背景音是隔著遙遠的顯示器都能剛收到的嘈雜,放在一旁的手機這個時候卻響了起來。
邵衍看了眼螢幕,是廖河東,八百年都不會來往一次的人。
廖河東樂呵呵的,一副和他非常熟稔的模樣:“回A市了?恭喜你啊,現在變成大紅人了,新聞上看到說市領導去給你接機,全A省也沒幾個人有你的待遇啊。”
邵衍和他還算聊得來,也只是笑笑:“託福。多謝你的靈芝。”
“哎!不是我的靈芝,是邵氏的靈芝。難得碰上那麼多年的野靈芝,我們幾個老傢伙想到你媽媽身體比較虛,乾脆就送給你當做賀禮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廖河東道,“都是邵家人,大家都念著你們呢,看御門席現在的發展好,我們就安心了。”
邵衍聽多了這種場面話,虛的一塌糊塗,但人家湊上來笑臉,他總不能一巴掌打過去。
廖河東的態度又曖昧又古怪,現在代表著邵氏,儼然一副將他奉為上賓的架勢。邵衍從不去關注邵氏的現狀,但多少也能猜到自己在邵家那位便宜叔叔的處境估計會很尷尬。他想起邵父每每提到這個弟弟時難掩傷懷的模樣,心裡也是挺痛快的,對廖河東越發和顏悅色了起來。
廖河東說起現在傳的沸沸揚揚的菜譜,邵衍還一無所知:“什麼菜譜?”
他瞟著還在播放電影節畫面的電視,心不在焉地聽著電話裡廖河東傳八卦似的口氣,忽然目光一利,盯住了螢幕上一晃而過的一個小角落。
小角落被放大了一些,現場主持人悅耳的聲音適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