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私下裡弄醫問藥。王爺說大少爺犯下滔天大錯,若是這次王爺不好好管教,就愧對地下的列祖列宗,”
杜懷瑾心知沒有挽回的餘地,但還是說道,“還請周先生有機會在王爺面前幫著說說情。”說著,就遞了一個精緻的荷包過去。這裡面至少裝著一百兩銀票,還有不少銀錁子,周衍卻並不敢收,“這原是我分內之事。”
從前誰不給杜懷瑾幾分體面,他能打常銀錢,都是極體面的事情。如今卻被周衍斷然拒絕了,杜懷瑾並不覺得著惱,只是生出一種挫敗感來。也就淡淡笑了笑,“那就有勞先生了。”周衍又說了幾句容套話,立刻就告辭了。
杜懷瑾望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大雪紛紛揚揚,落了他滿身。
待他進門時。帶著一陣寒氣。沈紫言立刻就站起身來。迎了上去,“怎麼說?”杜懷瑾微垂下頭,顯得有些沮喪,“倒真是來告誡的,派來的還是周衍,並沒有接下我的銀子。”沈紫言默然,看起來,福王這次是鐵了心了。只是凡事事都有個度,也不知這次福王到底要如何懲處,又要將杜懷瑜置於何地才會罷休。
杜懷瑾神色黯淡,“周衍是爹最看重的人,平日裡有什麼大事總要和他商量。”
沈紫言也明白他的意思。周衍是福王身邊最得力的的幕僚,如今他不肯收下銀子,也透露了一個資訊。那就是福王,此次心意已決。周衍心知不可能改變福王的心意,所以不敢收下杜懷瑾的銀子,也不能收。這次與杜懷瑾的身份無關,只和福王的心意有關。
一時之間,沈紫言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陪著杜懷瑾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雪花隨風飄揚。驀地,沈紫言只覺得身子一輕,立刻就被杜懷瑾摟入了懷中。事情來得太突然,叫沈紫言身子僵住。
直到杜懷瑾渾身散發的熱氣將她包裹,才慢慢放鬆,柔順的將頭埋在了他肩頭,有心安慰他幾句,只是話到了嘴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安慰,都顯得有些蒼白,有些無濟於事。
而杜懷瑾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杜懷瑾突然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幾平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骨髓,“紫言,我是不是很沒用?”沈紫言被他勒得喘不討起來,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心中有一處驀然坍塌。杜懷瑾曾經是多麼驕傲的人,如今卻被這事壓得抬不起頭來。”
她眼裡就泛起了水光,努力使自只的聲音顯得平靜些,“怎麼會沒用。我的夫君,是全天下最令人抑莫的人,所過之處,萬人空巷鬥新妝……”本來是極沉重的氛圍,她這一句打趣,叫杜懷瑾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不用萬人鬥新妝,只要有紫言一人記掛著便好。”
沈紫言心裡生出了一絲絲暖意,唇角微勾有意驅散此刻的凝重,就故意引著他往別的事上面想,“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杜懷瑾在她耳邊輕笑,“如何能不記得,那時候紫言正是豆莞梢頭二月初的年紀,娉娉嫋嫋,處變不驚,風畢絕代……”說了一大通讚美之詞。
沈紫言明知他是有意追棒,心裡還是甜滋滋的,大概沒有哪一個女子,不喜歡聽良人的讚美之詞,哪怕難辨真偽,可只要能聽見,心裡就是豔陽天了。沈紫言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鄭重的說道:“初時你名聲極不好,我聽人傳聞你有斷袖之癖……”這是大實話,二人即已相識相知,也沒有什麼話是不可以說出來的。
只是還未說完便被杜懷瑾匆匆打斷:“那是謠言,我幾時有這癖好了?”沈紫言微笑了起來,若是不在意,又如何會匆忙辯解。輕拍了他的後背,將下巴抵在他肩頭摩挲了幾下,笑道:“你別急,聽我慢慢道來。”杜懷瑾悶聲悶氣的說道:“娘子請說。”
沈紫言就反手攬住了他的腰桿,“你也別不敢承認,你這壞名聲,可不止我一個人知道,那時候我知道爹去了我家求親,又知道我父親欣然應允,我心都涼了半截。出嫁是一個女子的第二次人生,我知道我若是嫁錯了夫君,這一世,也就這麼完了。”
杜懷瑾似是懲罰一般掐了掐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那你怎麼還是嫁過來了?”沈紫言不由失笑,這廝心裡定然是不痛快了。光聽這鬱結於心的聲音就可見一斑,不過有些話,她今日也好藉此機會和杜懷瑾說說。
“我那時候忐忑不安,可婚姻大事那是兒戲,有了父親的允諾,我做女兒的,又能說些什麼。只是在心裡做好心了許多準備,還想過日後你若是待我不好,我就搬到莊子上頭住……”這倒不是威脅,是實情。
杜懷瑾驀地將她向外推了推,直視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