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拿沈青鈺如何唯有拿他的丫頭做法了。念及此處,也就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我會在我們夫人跟前提一提的。”
杜鵑見話已挑明,索性又說道:“還有一事只怕也要和三姑奶奶說說的好。”湊近子幾步,拉著白蕊到了私下裡無人處,竊竊私語,“二少爺如今也有十四歲了,我瞧著夫人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要為二少爺迎娶自家侄女。”
語氣裡有了幾分寒意,“即便是你今日不回來,我和海棠姐姐也是打算和三姑奶奶說說的。夫人的孃家侄女是何等模樣性情不知道 可二少爺明年就要考試,現在正是頭懸梁錐刺股的時候也不欲為了此事分心。老爺現在對內院的事情一概不理,在二少爺的事情上也沒有個說法,就怕到時候……”
杜鵑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蕊卻聽得分明,杜鵑是沈紫言親自挑選出來服侍沈青鈺的;沈青鈺的所想,多半也就是杜鵑所說了。柳氏名義上畢竟是母親,按理來說對於沈青鈺的婚事是可以插手的,但是卻沒有沈夫人那種絕對的主導權。這事多半是要看沈二老爺如何說了,可沈二老爺現在萬事不管,自然而然使沈青鈺的婚事變得石明朗起來。
白蕊嘆道:“這事,我會好好和夫人說的。”杜鵑鬆了一口氣,又說道:“前些日子聽說三姑奶奶病了,二少爺特地去看了一場,說是無甚大礙,昨日又聽說三姑奶奶下床了,現在可是大好了?”白蕊就想到了沈紫言早晨吃藥的情形,暗暗嘆了口氣,“看樣子是大好了,只是還未斷藥。”
“怎麼會拖這麼久?”杜鵑嚇了一跳,“我們聽得也不甚分明,只知道三姑奶奶是感染了風寒…”想來也是沈紫言不願有太多人知道的緣故吧。白蕊心知如此,也就沒有和杜鵑多說,只含含糊糊的說道:“風寒倒是好了,就是一直拖著不見好,看了許多大夫,現在依舊好多了。”
杜鵑也就不再問了,迎著白蕊進了屋子。沈青鈺正坐在書案前寫字,海棠在旁邊溫茶,見了她們二人,輕手輕腳的走了上來,“可巧二少爺今日放學了,你就來了。”一般人家冬至以後就閉館了,沈青鈺到現在都還在上學……
可見得刻苦了。
白蕊就露出了與有榮焉的笑容,拿出匣子,將來意說明:“夫人讓我送些點心來,還有一封信要交給二少爺。”那邊沈青鈺就抬起頭來,“三姐給我的信?”白蕊聽說,忙將信呈了上去,“夫人說,請二少爺仔細看看,也給個音兒。”
沈青鈺忙拆了信件,匆匆掃了幾行,臉色微變,而後又細細看了一番,神色漸漸變得冷峻起來,“你回去和三姐說,這事我定會辦好的。”白蕊雖不知道是何事,但得到沈青鈺的保證,也算是完成了差事,不再多坐,立刻回了福王府。
沈紫言已吃了藥,坐在窗前等著她,見她進門,開門見山的問:“二少爺看了信,怎麼說?”白蕊就將情形細細描述了一番,又說道:“二少爺說一定會辦好的,”沈紫言微微頷首,“你也乏了,下去歇歇。”白蕊雖有未盡之言,可眼看著沈紫言似乎有話要和秋水說的樣子,也就見機退了下去。
屋子裡就剩下秋水和沈紫言二人。
沈紫言淡淡的聲音就響起:“你認為如何?”秋水跟了她這麼久,對她的脾性自然有幾分瞭解,說起話來也不會藏藏掖掖,真言道:“二少爺開春就要考試,現如今讓他去打聽金陵城大大小小的管員的訊息,未免有些不妥。
開春以後,就是三靠一度的科舉考試。
秋水的顧慮,沈紫言何嘗沒有想到。她比誰都希望沈青鈺能在科舉中一舉奪魅,可是僅僅有期盼,是遠遠不夠的。沈紫言相信沈青鈺有天賦,也付出了努力,但科舉考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學會迎合考官的喜好。沒有得到考官的青睞,就等於,是空有才華。古往今來不知多少才子,就敗在了科舉考場上。
沈紫言此時讓沈青鈺去收集訊息,一方面自然是為了瞭解現如今朝堂上的事情,另一方面,卻是為了讓沈青鈺瞭解,這個世間的規則,遠遠不是他能從書裡能學到的。埋頭苦讀自然好,可有些時候,也要學會走出去,看看這外間的人情冷暖。
否則,就是有一朝他進士及第,在官場上,也一樣不會順暢。
只不過,憑著沈青鈺一己之要,根本不可能摸清那些大小官員們的脾性和喜好。
沈紫言也沒有指望能從他口中知道多少,可卻一定要給他一個機會,去見識一番。
沈紫言就笑了笑,“若是他連這點輕重都沒有,也妄讀了這麼些年的書了。孰輕孰重,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