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瑾將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只當她是痛得厲害了,忙打橫抱了她,“我去命人叫太醫。”沈紫言急急阻止了他,“不過是一點小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天也晚了,還鬧得人人不得安寧,實在過意不去。
杜懷瑾只得抱著她進了內室,輕輕放在榻上,連聲交待她:“別亂動,當心動到筋骨。”沈紫言依言不動了,見著他不知從哪拿了一個小小的白瓷瓶進來。“這是跌打藥,我給你擦擦。”說著就去脫她的鞋,沈紫言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縮了縮腳。
哪知道杜懷瑾手掌力氣極大,牢牢的握住了她的腳,“別動。”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替她擦藥,上藥、塗抹、按捏、揉搓,直到傷處泛紅微微發熱。
擦了藥的腳腕辣辣地泛起了熱意,一路能燒到沈紫言的心頭。
沈紫言看著他專注的模樣,心生暖意。眼神變得十分柔和。
杜懷瑾卻無可奈何的抬頭看她,“多大的人了,怎麼和小孩子似的。”沈紫言微微有些窘迫,她向來不是這樣急躁的性子,誰知道這次是怎麼了……
杜懷瑾見著她呆愣愣的模樣,心頭一蕩,目光觸到她的腳踝,強自按捺了下去,輕輕抱著她放在了床上,然後又鑽進被子攬住她,靜靜的擁了好一陣,沈紫言昏昏欲睡間聽見杜懷瑾輕聲問:“你是不是在等我?”
沈紫言雖然迷迷糊糊的,可也有一絲清醒,嘟噥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答的,就沉沉睡去。半夜卻突然被熱醒,被杜懷瑾緊緊抱著的左半邊身子起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沈紫言不由動了動,就覺得頭皮一陣刺痛。
杜懷瑾也醒了,聲音十分慵懶,“怎麼了?”說話間就順手點燃了床頭的燈。沈紫言眯著眼,過了一陣才適應這光芒,摸了摸自己被扯痛的頭皮,只覺得有個疙瘩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剛剛才轉醒,難免有些迷糊,心裡一驚,立刻就轉過頭去看自己的頭髮。
“你怎麼……”沈紫言凝視著二人緊緊纏繞在一起的黑髮,十分不解。
“這個啊,”昏黃的燈光下杜懷瑾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右手握拳放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淡淡說道:“你腳崴了,萬一要去淨房,正好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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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喪禮(三)…
沈紫言微微一怔,忽然之間淚盈於睫,說不清心裡是何滋味,只是想到了幼年時偶然間見過的一句詩,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移。那時候年幼不懂事,這樣的詩句也不敢叫旁人看見,只自己在心裡一次次的闇誦。
到如今,不管是誤打誤撞也好,還是巧合也罷。總之,就在這樣奇怪的情形下,他們的頭髮,結在了一起。一念及此,喜悅就好像一條細線,從心裡一點點繞了出來。
一瞬間心裡似三月的山坡,綻放了一片一片的梨花。指間心上,霎時都縈繞了一股亮烈的纏綿,而整個人卻深深地沉下去。心情像映在花瓣上的溫柔晨光,明亮起來,充滿著細碎的喜悅。
不知不覺,唇邊就溢位了一絲笑意,依偎進他懷中,大著膽子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杜懷瑾半晌沒回過神來,人似被抽去了魂魄,愣愣的望著上下跳躍的燭火,一動不動,形似木偶。
沈紫言不免耳根子發熱,自己怎麼會……這樣輕狂起來……。
立時就想埋進被子,再也不出來。卻忘了頭髮還與他綁在一起,她這樣一動,杜懷瑾身形不穩,頭一歪,一下子趴在她胸前,他的唇就含住了肚兜上那一朵盛放的牡丹。
“紫言。”杜懷瑾氣息有些不穩,望著沈紫言的目光漸漸變得熾熱起來。
就如同那幅主色灰濛濛的年畫上,出水的一抹灩紅。
沈紫言面紅耳赤的如同睡夢中的小白兔將自己縮成一團,恨不得變成這大紅被面上的一朵花兒,消失了才好。杜懷瑾卻已在她脖頸上亂啃,沈紫言不自在的躲了躲,一著不慎,腳腕撞到床板,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未來得及說話,杜懷瑾的手已探進了她的肚兜,然後將她的耳垂含在了嘴裡。
“杜懷瑾”沈紫言又痛又氣,用盡了力氣將他一推,“我腳腕撞到了”這還是杜懷瑾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身子不由一僵,聽她說腳腕撞到了,忙坐了起來,輕輕抱住她的腿,慢慢託著出了被子,就著床頭的燈光細細察看。
見到並沒有傷到筋骨,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愧疚,訥訥道:“我不是故意的……”他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細膩的面上投下一道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