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嘶啞,心裡暗暗想,再摸下去,他可不是柳下惠,當真能坐懷而不亂。沈紫言看到他左臂似乎又漸漸要滲出血了,一把開啟他的手,“別亂動。”嘆了一口氣,語氣柔和了下來,“你當真就不怕痛?”
“哪能。”杜懷瑾乾笑了笑,“習慣了就好。”沈紫言心中微酸,忙眨了眨眼,故作輕鬆的笑道:“我身上也有一道疤痕呢。”杜懷瑾一怔,立刻側過臉來看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在哪,我怎麼不知道?”那語調,那眼神,分明是說沈紫言周身上下都被他看過了。
雖明知道是事實,沈紫言臉上還是微微一燙,笑道:“在我膝蓋上。”杜懷瑾立刻伸長了右臂去觸她的膝蓋,沈紫言倍感頭疼,嗔道:“你就不肯安分些?”杜懷瑾只得又轉過頭去,任由她的小手在他背上為所欲為。
沈紫言認真的替他擦拭著後背,而後又蹲在他跟前去替他擦拭脖子,鎖骨,一次一次,輕柔而仔細。杜懷瑾默默看著她認真的面容,目光微閃,“真好看。”沈紫言頭也不抬,只覺得在他灼熱的目光注視下,連手都有些不聽使喚了,暗罵自己沒出息,手上有意放重了些。
杜懷瑾揚了揚脖子,側臉及下頜線漂亮得讓人看了便挪不開眼,像極了……開屏時的孔雀。“別發呆,繼續擦。”動了動脖子,腦袋饒了一個圈,又仰起了脖子,“快點。”沈紫言頓時無語,方才誰在那裡胡鬧來著,現在又擺出這種口吻。只有繼續往下擦,目光落在他被水浸溼的中褲上,臉上一熱,將帕子搭在浴桶上,“你自己來吧。”
杜懷瑾賊賊的笑,“可是你說要服侍我的。”沈紫言不由撫額,乾笑了兩聲,一時間竟找不出理由來拒絕。杜懷瑾揶揄的望了她一眼,見她臉紅得似能滴出血來,也不再逗她,一把就扯開了中褲。
沈紫言沒想到他這個不忌諱,而她的目光恰巧透過清亮的水落在他下身。頓時羞憤交加,忙扭過身子,三步做兩步的就想出了淨房,但又想到他一隻胳膊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來,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這個人,當真是沒臉沒皮到了極致……
方才明明帶著羞澀,這下子又腆著臉說些胡話,果然變得忒快……
正胡思亂想間,只聽見一陣水聲,忙回過頭去,就見到杜懷瑾一絲不掛的從浴桶裡出來了。沈紫言頓時怔住,之前他們總是在帳子裡……
難免有些看不清,但現在,卻是在明晃晃的燭火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杜懷瑾眉梢高挑,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自己找了褻衣披上,這才問呆呆站在原地出神的沈紫言,“娘子看夠沒有?”眼神怎一個嫵媚了得……
沈紫言臉上滾燙滾燙,說不出話來,只默默抬腳回了內室。杜懷瑾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因淨房與內室緊緊相連,倒也沒有旁人看見,可沈紫言還是覺得有些羞惱,坐在榻上,一言不發的捧著茶盞出神。
杜懷瑾看了她一眼,暗自覺得好笑,便正色說道:“你可知是何人暗算我?”果然不出他所料,對面的沈紫言立刻抬頭看向他,見到他笑盈盈的神色,心裡頓時有些沒底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吟了半晌,才慢慢說道:“難道是和她一夥的人?”她並沒有指誰,可是在說這句話時,目光卻掠過了案桌上的戒尺。
杜懷瑾眼中一亮,已有了些許讚許之色,“不錯,就是他們。”
是他們,而不是她……
果然,皇后娘娘的背後還是有人在謀劃一切……
沈紫言深吸了一口氣,思忖著說道:“豈不是說你被盯上了?”杜懷瑾搖頭笑了笑,“不是我,而是我們福王府。”見著沈紫言眼裡滿是瞭然的神色,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倒不是衝著我一個人來的,只是我大哥甚少出門,而爹又去了滄州,這才想要除掉我,也是給我們福王府一個警戒的意思。”
若說起皇后娘娘最信任的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她的孃家安樂侯府了,只是,安樂侯有沒有那個膽色還另說。安樂侯出身寒微,藉著皇后娘娘一朝平地起青雲,並不像其他世家那樣經過了百年的累積,因而也就少了些底蘊,也為金陵其他公卿之家所看不起。
要說安樂侯有沒有這個膽色,還真的不好說,畢竟沈紫言對於安樂侯一無所知。只在杜懷瑾及笄那一日見到了安樂侯夫人和安樂侯家的大小姐候靜靜。不過照著那日的情形看,這安樂侯夫人和候靜靜,只怕都是個不好相與的。
想了想,就試探的問道:“是不是安樂侯?”刻意壓低了聲音。杜懷瑾搖了搖頭,“安樂侯不過是個酒囊飯袋,沒有這樣的膽色。”話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