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兩個兒子了。
耿氏、李氏你一言、我一語安慰個不停,這個說偏方,那個說名醫。那拉氏只是勉強應付,神色一直鬱郁。
這閤府上下,真正盼著弘暉早日康復的,除了四阿哥和那拉氏,大概就只有絲毫沒有利害關係的我了。其他人,莫不各懷心事,自打算盤。
那拉氏絲毫沒有了平日的從容,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為自己兒子的病日夜揪心,心力交瘁。
坐了一會,我告辭出來。走出院門口,迎面碰到四阿哥。
我上前行禮,他衝我點點頭,走了進去。暗自留神他的表情,還是絲毫不亂的平靜。自己的兒子,他不擔心?我搖搖頭,稚子而已,雖然疼愛,也不是生活的中心,他關心的東西太多了。望著他的背影,我突然一陣難過,這裡到底,還有沒有可以讓我相信的東西?連父子親情,都只是這樣。
當晚,弘暉病重,又拖了一日,終還是離開了人世,年僅八歲。
我忙趕到那拉福晉房中,發現裡面已經站滿了人。抹淚的、勸慰的,吵吵嚷嚷,而唯一不出聲的,就只有木然坐在椅子上的那拉福晉。我的心,被揪得一痛。那拉福晉平日最講究儀態,無論何時頭髮都一絲不亂,腰都挺得筆直。而現在,她軟軟靠在椅子上,眼神遊散,一動不動,似在極力忍耐自己的悲哀。
為什麼她經歷這撕心裂肺的喪子之痛,還要在這坐著聽這些言不由衷地安慰之詞?我回頭低聲吩咐了碧雲幾句,轉身走到後院。
過了會,那拉福晉緩緩走出來,步子有些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