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衣裙,頭髮只簡單綰了個髻,臉上妝容精緻而淡雅。不由得想起初見她時,那個驕傲而尊貴的格格,和人說話時下巴微微仰起,自信而倔強。
十四福晉放下茶杯,靜靜望著我,我才察覺自己盯著她看了好久,不覺有一絲尷尬,十四福晉收了平日的客套笑容,再抬眼時,她臉上神色只是淡淡:
“我們姐妹,多年未好好聊過。杜衡,你過得可好?”
多年前那個雪後的下午,也是這個女子站在我的面前如今天一般直呼我的名字,她說,“杜衡,看到你這麼好,我真是高興。”完顏毓詩還是美得那樣耀眼,如果說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什麼痕跡,那就是當年語氣裡那份賭氣的不甘,今日已盡數化作了淡定和從容。
“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好與不好,日子也是那麼過。”我看了她良久,微微笑道,“怎麼到了今日,你還記著我。”
“不錯,到了今日,我誰也不用記。”十四福晉彷彿自然自語,“記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不用再記了。”
“十四爺這一走,你少不了悶得慌,到時候咱們叫上舒蕙姐,也多樂樂。”我笑說。
“這個自然,這麼多年,我們其實最談得來,”十四福晉向我淡然一笑,“嫂子。”
走出大門,元壽卻還沒回。我沒叫人找他,而是自己一人向後山走去。
空曠的馬場,只有冷風嗖嗖吹過。我四處張望,哪裡都沒有元壽人影。有多久沒有這樣一個人獨處過了?我聽著自己的腳步聲,竟有一些恍惚的感覺。
“主子,您怎麼自己來了?”也不知走了多久,王才從前面小跑著迎了上來。
“元壽呢?你怎麼不跟著?那幾個毛手毛腳的,怎麼成?”我不由皺眉。
“回主子的話,奴才帶元壽阿哥出來,剛巧碰見